番工夫。
表格的篇幅有限,若是继续汉字里的数字,就不行了呀。
玉柱心里很清楚,既想马儿跑得快,就要马儿吃好草。
所以,他当众开出了赏格。谁干得又快又漂亮,就保举谁升官,名额有限,只有五名,先到先得,后到不得。
比如,拍交通违法的摄像头,就是比治安摄像头清晰得多,为什么呢?
天下事,左不过一个至理名言:无利谁起早?
有了一大帮子手下的协助,玉柱很快就把分省的财政收支情况,汇总到了一起,递到了老皇帝的桉头。
老皇帝可不是没文化的土包子,他不仅认识阿拉伯数字,还会解二元一次方程。
只不过,老皇帝距离科学如此之近,却从没想过推广之。
归根到底,屁股决定脑袋,以少数旗人统治偌大的中国,必须要愚民到底啊。
“唉,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河南一省,历年来修河堤的银子,竟然超过了亿两白银,朕真心没有想到过啊。”康熙摇头叹息不已。
玉柱心里明白,老皇帝的意思是,过亿的银子打了水漂,还不如广修宫室来得实惠。
修堤的事儿,就是个死循环。修了垮,垮了再修,真正肥了的是各地的脏官们。
“照你的说法,各道府州县的收支,皆可归纳汇总?”康熙很认真的盯在玉柱的脸上。
玉柱点点头,说:“只要数据都是正确的,肯定可以归纳汇总。”
老皇帝盯着玉柱看了一阵子,忽然长叹一声道:“你年仅二十五岁,已经是一部侍郎,唉,若是年长一些,正好把户部交给你了呀。”
玉柱却说:“户部太累了,臣儿倒觉得礼部或是翰林院就挺好的。”
“混蛋,就知道躲懒,图清闲。”康熙给噎住了,气得不行。
玉柱把头一低,也不与康熙争辩什么。
说实话,有啥可争的?
老皇帝平生最恨,逼着要好处。
越争越有大麻烦,老大、老二和老八都是掉进了这个坑里。
老电视剧里,邬思道所言,不争才是最大的争,的确是看透了老皇帝的心思。
长期以来,玉柱给老皇帝留下的人设,只要有点空隙,他就要想方设法的贪图享乐。
这么多年下来,玉柱从来没有无理取闹的逼着老皇帝要什么东西。
老皇帝给了,玉柱接着。
老皇帝不给,玉柱也不惦记着。
老皇帝若是用不着玉柱了,玉柱也会默默的回家歇着了。
上次,玉柱故意和老皇帝闹别扭,结果,收获了一大堆的儿女。
显然,玉柱是真的在汤山上,享受着安逸的生活了。
不贪权,很有钱,还自己挣了爵位在身,优势太过巨大了。
玉柱若是被伤了心,索性不出来当差了,就该老皇帝睡不着觉了。
为了方便查询和保存,正式制作的各省财政收支表,全是用宣纸画成的。
宣纸,经过表湖之后,可以保存至少好几百年,而不会朽坏。
经此一役,玉柱是整个大清朝理财第一臣的印象,已经深深楔入老皇帝的心里,地位异常之稳固。
“玔卿,河南的兰阳县兰考县,又遭了灾,你怎么看?”李光地抖了抖手里的折子,笑眯眯的问玉柱。
“此乃中堂之责也,卑职安敢置喙?”玉柱心里很清楚,李光地吃了他的醋,心里开始泛酸了。
在大清,由于康熙的故意所为,宰相的职权被极大的弱化了。
由于八旗都统和驻防将军的存在,就算是兵部也管不了兵事,宰相的职权也就剩下了庶政。
相权之中,最大的权力,就是财政拨款权。
现在,玉柱成了老皇帝的首席财政顾问,李光地的心里怎么可能舒服呢?
别说是师生了,就算是亲父子,在权势的面前,都很难让步的。
玉柱才不傻呢,他进南书房,就是来当算盘珠子的,老皇帝拨一下,他就动一下。不拨,就不动。
李光地才当之无愧的首相,玉柱不过是诸多南书房行走中的一员罢了。
任何一个集体之中,一把手才说了算,其余的都是没有实权的副职。
副职,要有副职的自觉,不能越界乱插手。
见玉柱丝毫也没有恃宠而骄的样子,李光地的心里舒服多了。
他不过是想试探下玉柱罢了。
毕竟,在官场上,宁可欺老,莫要欺小。
今天的小字辈,过不几年,说不定就成了你家命运的关键胜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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