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热闹的人给围住了。
据说,步军巡捕抵达之前,嗒尔当阿还挨了好几拳,被打得鼻青脸肿。
玉柱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就换回官服,打算去衙门里提审嗒尔当阿。
只是,玉柱刚走到府门口,却见老十三和老十七,在老十七的外祖父陈希阂的陪同下,风尘仆仆的来了。
“拜见十三爷、十七爷。”玉柱一看老十七,就知道,事情闹复杂了。
因为啥呢?
老十七的嫡福晋钮祜禄氏,正是嗒尔当阿的亲妹妹。
并且,老十七和老十三,相交甚密。
好到什么程度呢?
老四在畅春园即位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老十七竟然纵马逃回了府,还公开乱叫什么,大祸临头了。
嗨,要不是老十三绞尽脑汁的帮着说了许多扎实的好话,以老四的铁腕程度,不仅不可能重用老十七,反而会狠狠的收拾了他。
阿灵阿是妥妥的八爷党,他又和玉柱有旧怨,他的小儿子出了事,只能求女婿老十七帮忙了。
玉柱和老十七少有交往,但是,隆科多和老十七的外祖父陈希阂,却是私下里拜了把子的兄弟。
当初,玉柱没有魂穿之前,隆科多还惦记着,通过陈希阂的关系,让玉柱去给老十七做哈哈珠子呢。
在外面不好说啥,进屋之后,老十三就拉着玉柱的手,说:“好兄弟,给你添麻烦了,请务必帮着周全一二。”
老十七拱着手说:“小中堂,您是老十八的哥哥,那也就是我的哥哥。弟弟我,早就听十三哥说过无数次了,哥哥您乃是义气中人,小弟佩服景仰之至。小中堂,万请高抬贵手,帮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喏,这两万两银子,就先拿去赏给底下的兄弟们吧。”
必须承认,老十七的姿态摆得很低,说话也很有艺术性,十分的中听。
这时,陈希阂扎下千,诚恳的说:“小中堂,我老陈就不必介绍了吧?总在府上吃酒见面的。小中堂,我老陈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得饶人处,且饶人。阿灵阿说了,只要小中堂您愿意高抬贵手,他再不敢与您为敌。”
玉柱听明白了,阿灵阿也知道,他得罪过玉柱,非常担心玉柱把小事化大,大事闹得不可收拾的地步。
八爷党和玉柱,早就势同水火了。
帮着狠狠的打击八爷党,正是康熙最需要玉柱的地方。
玉柱心里明白的很,老十七至今还住在阿哥所里,既没封贝子,也没分府出宫,他哪来这么多的银子打点?
“十三爷,实不相瞒,阿灵阿的银子,我真不能收。”玉柱的态度,异常之坚决。
开什么玩笑?
玉柱就是靠着打击八爷党,才简在帝心,平步青云的掌握了兵权。
现在收了阿灵阿的钱,将来,必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再也解释不清了。
老十三和玉柱的交情,肯定是不同寻常的。
玉柱坚拒收钱,老十三又不傻,很能理解玉柱的难处。
这年头,只要是涉及到了满洲权贵的命桉,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都说了不算,必须经过议政王大臣会议的协商,再上报给康熙圣裁。
满洲权贵的内部,从来都是官官相护的。
八爷党人多势众,在议政王大臣会议里,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嗒尔当阿,若不是落入了玉柱的手心里,阿灵阿也不至于害怕什么。
然而,玉柱是什么人?
当今圣上驾前的第一大红人,首屈一指的宠臣。
以玉柱对康熙惊人的影响力,他若想坑死嗒尔当阿,就算是有议政王大臣会议的袒护,恐怕也要悲剧。
老十三叹了口气,说:“好弟弟,我不求别的,只求留下嗒尔当阿的一条狗命,可好?”
这话一出口,也就意味着,老十三牢牢的把握住了当前的政局,看懂了玉柱的崛起之谜。
老十七也赶紧拱手道:“哥哥,小中堂,小弟也只求留他一条狗命。”
“小中堂,我老陈无意干预您的决断,只求尽量高抬贵手。”陈希阂和佟家人的渊源颇深,他的话就更深入了一些。
玉柱的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自然不可能松口了。
他澹澹的说:“兹事体大,以我的身份,安敢胡乱替八爷的心腹阿灵阿说话?十三爷,十七爷,老陈爷,我只能说,尽力周全了。若是实在周全不了,还望见谅。”
玉柱耍了个花枪,故意没提嗒尔当阿,而把阿灵阿挂在了嘴边。
见玉柱的态度很暧昧,老十三后悔莫及。他想少了,居然领着老十七和陈希阂一起来了,这叫玉柱怎么交实底给他?
老十三想了借口,把老十七和陈希阂都支了出去,这才抱着玉柱的双肩,用力的摇晃了一下,叹息道:“好弟弟,老十七曾经帮了我的大忙,我欠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