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不妙,格尔芬和阿尔吉善,都吓得尿湿了衣摆。
玉柱看见他们俩衣襟上的湿痕,以及抖成了筛糠的身子,不由暗暗一叹。
唉,这两个小子,既然敢掺合皇权之争,就应该有掉脑袋旳觉悟啊!
五年前,康熙杀了索额图,就是在警告赫舍里家的男人们,不要窜掇着太子干坏事。
可是,格尔芬和阿尔吉善偏偏不听,一直惦记着想翻盘。
既然种了因,现在是结果的时候儿了!
太子胤礽的哈哈珠子们,都被五花大绑后,倒拖着出了看押他们的营帐。
按照大清律的规定,杀满洲亲贵,必须经三司会审,由议政王大臣们定罪之后,再拖去菜市口明正典刑。
可是,康熙盛怒之下,起了杀心,玉柱自然是必须遵从的。
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想争夺皇权,就必须承受掉脑袋的人治后果。
没啥道理可讲的,老皇帝想杀谁,玉柱就必须杀谁!
不杀,就是不忠!
吕武找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战士,命令他们拿着大砍刀,挨个剁下了格尔芬和阿尔吉善他们几个人的脑袋。
人头落地之时,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战士们的手脸。
玉柱有理由相信,格尔芬他们的鲜血,也肯定会染红他头上的顶子!
康熙的手下,又不是无人可用了,为何偏偏下令玉柱抓人和杀人呢?
明摆着就是考验玉柱的立场,是否坚定嘛?
等玉柱带着首级去见康熙的时候,康熙的御帐内,人都走光了。
“差事都办妥了?”康熙斜歪在御榻上,有气无力的问玉柱。
玉柱待在康熙身边的时间也不算太短了,他自然看得出来,康熙对太子胤礽,还是有感情的。
毕竟,康熙真正从小养到大的那个儿子,就是胤礽。
胤礽出生之时,他的生母赫舍里皇后,难产而崩。
此所谓幼龄丧母也,格外的惹人怜惜!
另外,康熙擒鳌拜,夺回了皇权,索尼和索额图父子,确实先后出力甚多。
此前的三十几个年头里,康熙既当爹又当妈,亲手抚养了胤礽长大。
不仅如此,胤礽的庶子弘皙,也是康熙从小养到大的唯一皇孙。
至于弘历这些杂牌子的皇孙们,不过是康熙晚年之时,间隔着养了一段时间罢了。
除了弘皙之外,其余的皇孙在康熙身边的时间,长则二、三年,短则几个月而已。
弘历登基之后,故意不说弘皙之事,只强调说:朕自幼龄,仰蒙皇祖慈爱,抚育宫中。
没办法,皇帝耍流氓,神仙也无解!
只可惜,康熙活的太长了!
这就和一般人,活过八十岁之后,患癌症的机率,大涨了几十倍,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老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
再深的父子亲情,在此消彼涨的皇权争夺之中,也被搓磨的差不多矣!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康熙给胤礽的待遇,几乎和皇帝无异了,只有少许的差异罢了。
说实话,康熙这种错误的安排,肯定会壮大太子的势力,方便其培植党羽。
父皇未崩,而太子已壮,这个才是康熙和胤礽之间,人伦惨剧的根源!
“回皇上,格尔芬、阿尔吉善等人,皆已就地正法,奴才把首级都带来了。”
康熙情绪甚坏的时候,玉柱也不敢造次,只得硬着头皮称奴才,而不敢称臣。
万一,玉柱一语不慎,惹火了康熙,牵连着倒了大霉,那才是阴沟里翻船的得不偿失呢!
为了表达忠诚之意,玉柱故意把已经砍了脑袋的那些人,一个不落的依次点了名。
也许是玉柱表现的十分优秀,康熙忽然叹了口气说:“唉,你还是叫老爷子吧,我爱听。”
“嗻。”
“我欲废了胤礽,你怎么看?”康熙犹豫了片刻,忽然莫名其妙的问玉柱。
怎么看?玉柱能说,他知道废而又立么?
“老爷子,此乃您的家事尔,非外臣所敢妄言也!”玉柱的脑子又没有进水,就算是康熙主动问了,他也不敢掺合进去的。
“嗯,我就想听听你的心里话,说吧。”
没想到的是,康熙居然耍起了流氓,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玉柱故作犹豫之态,迟疑了半晌,这才小声说:“用汉人的话说,长辈动问,晚辈不能不答。跟您说件笑话儿,嘿,侄儿的阿玛小时候,特别淘气,经常惹我玛法生气。我玛法时常一边骂我阿玛不孝,一边拿着棍子追着我阿玛打。那个时候,我阿玛不懂事儿,一边跑,一边顶嘴,尽说些混帐话。”
“哦,什么混帐话?”康熙来了兴趣,就追问了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