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所说的中围,就是把秀云和满洲重臣们的女人,搁到了一起。
随行南下的满洲重臣们,几乎全是二品以上的大员,就玉柱一个四品的二等虾。
说起来,康熙待玉柱,真心算不错了。
别的一等虾,都不能带女人随行,并且只能住几人一间的小帐篷。
这个时代,属于是典型的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
秀云被叫走了后,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她和瓜尔佳氏待在一起,其实挺尴尬的。
名分上,不是儿媳妇。实际上,却又类似儿媳妇,秀云实在是别扭得很。
只是,秀云的帐篷立下后,却和老四的帐篷,紧紧的挨在了一起。
下午宿营后,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特意派人把秀云请了过去,两个人凑一起吃茶聊天,
在家里,不觉得什么。动身南下后,秀云这里是啥都缺的。
好在,老四这里啥都不缺。
也许是老四打过了招呼,四福晋特意嘱咐秀云:“若是缺啥了,尽管派人来和我说。”
玉柱回来后,秀云把事儿说了,他不由微微一笑,说:“皇上已经吩咐过了,命魏珠照应着咱们。”
话音未落,魏珠就领着一队太监来了,肉菜蛋酒等等,送来的一应俱全。
结果,老四那里缺了东西,反而要到玉柱这里来拿。
晚上,玉柱拥着秀云,躺在帐篷里,耳边听着四周的蛙鸣声,倒也觉得格外的有趣。
“不行,这是什么地方,怎敢乱来?”秀云发觉玉柱的手到处乱摸,赶紧摁住了。
玉柱微微一笑,说:“嘴里塞上帕子,就不怕了。“
秀云羞得粉颊发烫,死摁着玉柱的手,不许他乱动。
夫妻两个斗争了许久,最终,秀云架不住玉柱的痴缠,只得顺了他的意,扮了一回观音。
还真别说,帐篷外的四周都是外人,场景格外的那个啥,玉柱竟然颇为持久。
皇帝出门在外,御前的侍卫们,改为两个时辰一班岗。
下了值之后,就要离开御舟,去后头的宿营船上歇息。
早上,诺罗布巡视的时候,看见玉柱在楼梯口站得笔直,故意凑过去,打趣说:“昨晚,我带人巡视的时候,经过你的帐篷,好象动静不小啊?”
玉柱微微一笑,说:“听错了吧?我昨晚歇得很早,睡得很熟。“
“嘿嘿”诺罗布其实啥都没有听见,只是很有些眼热秀云的仙姿,故意想诈玉柱的话。
玉柱那可是脸皮极厚的老油条了,他就一个原则,只要不是捉在床,打死不承认。
御舟到了通州之后,老皇帝带着诺罗布和玉柱等人,顺路去了京仓。
江南的漕粮,送到了通州,由京仓接收之后,就算是送到了地方。
京城里的粮食供应,均由京仓派出小船,通过永定河,送进去。
康熙在京仓里转了一圈,忽然扭头问:“若是短少了,怎么快速查出?”
此话一出,户部的仓场侍郎,脸色大变,心里异常之惶恐。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玉柱,等着他这个很喜欢出风头的宠臣,出头做这个恶人。
可是,玉柱压根就没有插嘴的兴趣,他故意把头一低,盯着地上的小蚂蚁,兴致勃勃的看它们打架。
嘿嘿,这种场合,就应该是老四露脸的好时机呢。
果然不出所料,玉柱完全没有显摆的心思,老四却主动站了出来,大声说:“汗阿玛,若想快速称重,可学曹冲称象之法也。“
玉柱暗暗点头不已,老四不愧是个实干家,兼反腐败专家。
偌大的仓场里,好几百万石粮食,若想一袋一袋的称重,真不如直接把粮食搁到船上去,到了同样的水面刻度,就是同样的斤两。
这么個搞法,既快捷,又有效,老四果然很务实。
“玉柱,你怎么看?”康熙也察觉到了玉柱想往后躲闪的意图,却偏不想如了他的意。
“回皇上,仓场提前知道了您要来的消息,微臣敢断言,漕粮的数量并无大碍。”玉柱对这种形式主义的所谓检查,早就是驾轻就熟了,完全知道弊端在哪儿。
“哦,那如何知道,有无短少呢?”康熙来了兴致,追问玉柱。
玉柱微微一笑,说:“回皇上,只须派兵围了此地,再放出风去,此地的粮食全部转运进京城里去。
那个时候,压根就不需要称重,便可知道其中之弊也。“
这话有点绕,但是,根本就难不倒老四。
“妙啊,这么一来,帮着临时垫粮食的粮商们,肯定会急红了眼。”老四脱口叫了好。
康熙毕竟不是心狠手毒的老四,他明知道按照玉柱的手段去搞,肯定会抓出一大批硕鼠来,却最终还是高抬了贵手,并没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