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字么?
玉柱垂着头,耳朵却不聋,听得很真切。
“按大清律例,应罚俸后,再革职。玉柱是满洲上三旗之亲贵,可出银子免罪。”年羹尧像是背书一般,把玉柱的罪过,剖析得一清二楚。
“嗯,玉柱,你说说看,该罚多少银子免罪?”康熙端起茶盏,小饮了一口。
原本,康熙是打算要敲打一下玉柱的。这小子,刚入官场,就敢拥美高卧到申时正,连衙门都不去了。
只是,玉柱和孙承运,见了梁九功后,撒腿想溜的动作,却勾起了康熙的慈父胸怀。
被皇帝发现了溜号的行径,一般的臣子,敢当着梁九功的面,想跑路么?
俗话说的好,内外有别!
毕竟是亲表弟的亲儿子呢。
另一个,就更亲了,直接是康熙的女婿,和硕额附。
“万岁爷,臣刚做官不久,就罚半年的俸禄吧?”玉柱故意伸出手指,比了个六的手势。
康熙,那可是学贯中西的大学问家,数理化的水平,至少达到了初中的水准。他当然知道,玉柱比的手势,指的是半年罚俸的意思。
“嘿,你们佟家人,全是厚脸皮。都起喀吧,别跪着了,陪我欣赏一下此地的美景。”康熙刚让魏珠私下里赏了玉柱,也不好意思马上翻脸惩罚他,索性揭过此事,算了。
玉柱和孙承运暗暗松了口气,爬起身子后,乖乖的站到了康熙的身侧,垂手而立。
以前,玉柱从来没和年羹尧站在一块儿,康熙倒没觉得什么。
如今,一个状元,一个进士,还都是满洲的。
这两个人站到了一起,难免就会被比较了。
玉柱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清秀俊朗,飘逸出群。
年羹尧则粗犷多了,满脸的络腮胡子,一看就像个武将。其实呢,居然是个正经的满洲进士出身。
偏偏,玉柱的个子,比年羹尧,还要高出半个头了,真的是,奇之怪也!
康熙放下手里的茶盏,数落玉柱:“你瞧瞧你,只长个头,不长心眼,佟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怪胎?”
孙承运一听这话,不由暗暗长松了口气,今天这事儿,算是真正的揭过去了,皇帝不可能再追究了。
梁九功不动声色的瞥了眼玉柱,心说,这小子才十六岁呢,却心有百窍,确实是个难缠的小家伙。
方才,玉柱若是不跑的话,现在只怕是已经被革职了吧?
只有家族晚辈犯了错,被长辈发现后,才会想跑路,以躲过可能的惩罚。
玉柱的小动作,看似极其幼稚,却格外的容易勾人的怜惜。
这就好比,家里的小孩子犯了错误,大人拿着棍子,还没正式开打呢,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了。
那打下去的棍子,可不得轻许多了么?
“回万岁爷,臣打小就爱喝牛乳,八岁开始,就天天练骑射,可挽二石弓。臣不敢妄言,马上骑射,十可中一也!”玉柱得了转机之后,马上打蛇顺着杆儿上,捡康熙最爱听的部分,讲给他听。
康熙是什么人?人家玩过燧发枪,亲手发射过红夷大炮,见识过连珠枪的惊人威力。
更出奇的是,康熙的数学功底极佳,会用勾股定理,解几何题。
但是,康熙又是满洲皇帝之中,最重视骑射的一位。他经常挂在嘴巴边上的一句话,便是,我满洲以骑射得天下,岂可忘本乎?
果然,玉柱此话一出口,康熙立即来了兴趣,他当即吩咐了下去,“牵马来,拿箭靶来。”
据康熙所知,佟家人,老佟家的第四代子孙中,已经无人擅于骑射了。
很快,御前侍卫,从公主府的库房里,搬来了箭靶,又给玉柱牵来了一匹骏马。
康熙朝的受宠公主,个个都会骑射,只因皇帝爱骑射也!
玉柱真心不憷骑射,给康熙行过礼后,他走到马旁,在侍卫的协助下,骑上了马背。
当着康熙的面,箭靶被摆在百步外。
玉柱的骑射功夫,练习过好些年,底子还不错,但也谈不上优秀。和拜兴比,他就是一盘菜。
“驾”玉柱抓弓在手,一边取箭,一边利用右脚狠踹一下马腹。
那马也是受过长期训练的御马,早就熟悉了骑者的肢体指挥语言。
结果,康熙赫然发现,玉柱居然可以手不带马缰,那马却自动转了向,朝着远处驰骋而去。
梁九功眨了眨,皇帝捋须的小动作,从侧面暴露了心里的高兴情绪。
随着承平日久,京营八旗里头,能步射挽一石弓的人,都已经很少了。更何况是,骑射挽二石弓,还能中靶呢?
玉柱将马带到远处后,加速疾驰而来,一边挽弓搭箭,一边测算风速。
拜兴曾经再三强调过,一箭四五星啥的,必须是天才射雕手才敢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