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深,就有些奇怪的问汤炳。
“呵呵,老夫暂时卖个小关子,等乡试张榜之日,再与你分说,可好?”汤炳依旧是读书读多了之后,喜欢吊胃口的性子。
玉柱微微一笑,解元不解元,他真的是不太在意的。十五岁的满洲进士,国朝以来的头一遭,仅这一项,就足够占大便宜了。
至于,解元也好,状元也罢,甚至是连中三元,都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顺利的中举,顺利的中了进士,千万不要出妖蛾子,才是当务之急。
汤炳的眼力过人,他早就看出了玉柱的小心思,只求实利,不图虚名。
“你看,你是院试案首,岁考一等第一,科考第一,若是乡试成了解元公,这就算是小四元了。”汤炳习惯性的点到为止。
实际上,玉柱成天琢磨着当火箭式官员呢,岂能不知道这些事儿?
只是,乡试、会试和殿试的录取名次,实在是变幻无常,令人无法准确的掌握。
别的且不说了,自从康熙二十年以来的历次殿试,考官们列出前十名的排序,都会被康熙改得面目全非。
连中六元,看起来很美,实际是遥不可及。
玉柱的性子,向来是,与其百鸟在望,不如一鸟在手。
这就好比,股票的市值上百亿,却很可能一夜之间,就跌得一文不值。
汤炳知道,玉柱并不相信他的分析。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底气。
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
和平时期的武将,哪怕此前的战功再显赫,也永远都玩不过文臣集团。
这是为啥呢?
不就是文臣们的心眼子格外的多,挖坑整人的布局,极为深远么?
“乡试的事儿,老夫都替你谋划好了。你明儿个只管带着应考的一应用具,先来老夫这里,老夫带你去一个地方。”汤炳露出神秘的笑容,笑得太过诡异了,令玉柱不由自主的脊背发凉。
第二日一早,汤炳就领着玉柱,乘车去了大兴县。
马车越走越偏僻,玉柱也很沉得住气,压根就没问,咱们去哪?
汤炳是脑门子上写着隆字的隆科多一党,他坑谁也不可能坑了隆科多的亲儿子。
到了地方后,玉柱下车一看,好家伙,简直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啊。
这是一座不大的孤宅,宅子的四周全是荒地,一眼望不到人烟。
“随老夫进去吧。”汤炳的笑容,更盛了。
玉柱跟在汤炳的身后,穿过影壁,嚯,不大的院子正中间,赫然耸立着一座标准的贡院考舍。
“唉呀,恩师大人,请受弟子一拜。”玉柱一看这座明显是新建的考舍,瞬间秒懂了,当即下拜行礼。
玉柱真的被感动了。
汤炳为了他能顺利的中举,可谓是绞尽脑汁,挖空了心思,用心实在良苦。
“呵呵,以你的精明程度,一看这座考舍,想必就都明白了吧?”汤炳拈须微笑,坦然受了玉柱的大礼。
他当得起玉柱这一拜!
“别的就甭提了,一切参照顺天府乡试的规矩来。”汤炳得意的一笑,又说,“只是,老夫按着最恶劣的考舍环境,另作了一番巧妙的安排,你且受着吧。”
“是。多谢恩师,弟子不敢再言谢矣,那太俗了!”玉柱还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于是,在汤炳的亲自注视之下,玉柱提着考篮,重新从宅门口进来。
四名汤家的仆人,毫不含糊的按照贡院的规矩,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搜了玉柱的身。
也许是汤炳事先交待过了,这几个仆人,故意把玉柱带来的东西,翻得七零八乱,惨不忍睹。
既然是百分百仿真的乡试模拟,玉柱哪怕心里再不舒坦,也只得捏着鼻子忍了。
幸好,玉柱已经有了院试的经验,他今天穿来的衣衫,全是单衣,没有夹层。
但就算是这样,他的衣衫,依旧被汤府的仆人,拿小剪子拆了线。
玉柱带来的小炉子,也被从里到外的捣腾了好几遍。
考篮里的十几个生鸡子(蛋),被一个仆人“不小心”的摔到了地上,满地流淌的都是蛋黄和蛋白。
煮好了的白水鸡子,也被一个仆人悄悄的揣进了他自己的袖口里。
下汤面用的青菜,也被撕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稀烂模样。
好不容易,过了搜身检查关之后,玉柱惊讶的发现,考舍里的两块木板,不仅都破了大洞,还其脏无比。
幸运的是,玉柱带了抹布来。把棉制的抹布用水打湿之后,玉柱足足擦了三遍,总算是把两块木板收拾干净了。
谁料,玉柱刚坐到一块木板上,正想歇口气,鼻子里猛然扑进一股熏人欲呕的恶臭味。
玉柱探头一看,好家伙,禁不住的一阵恶寒。
只见,两个汤府仆人的面前,摆了几只充分发酵之后,爬满了白蛆的屎尿桶。
这两个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