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却愕然发现闫薇薇对我的态度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我却不知道造成这变化的原因。
不过没来得及搞清楚,我就向她们做了短暂的告别。
4月4日,我踏上了回家祭祖的旅程。
因为患有飞机恐惧症,我选择了搭乘动车,然后乘坐大巴返回家乡。
买了满满一个行李的礼物,即将回家的喜悦,稍稍冲淡了陆可欣之死带来的莫名悲伤。
不过奇怪的是,闫薇薇居然主动送我到了车站。
临别,还用极为罕见的扭捏的告诉我,等我回来,有件事想要告诉我,那神色看得我一阵莫名的既视感。
我不明白,有什么事不能现在直接说?
不过我隐隐约约,觉察到这两天闫薇薇态度的转变和神色的异常。
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期待?
可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剧本似乎不该如此发展。
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变化?
算了,身为一个普通人,去思考这些深藏在时间长河中的奥秘,对我的人生已经毫无意义。
托闫薇薇保时捷911的福,我修改了班次,坐上了早一班的高铁。
小半个华国的旅途并不漫长,科技让世界变得更小,然而漫长的是下了高铁之后崎岖的山路。
我坐在摇摇晃晃的大巴中昏昏欲睡,隐约间,耳边传来了一阵纷乱的争吵。
睁开眼睛,就看见前方一个灰布衣裳的妇女正在和司机争论着什么。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也没有多管闲事的心情。
和车内大多数人一样,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静观事态的发展。
我们中有带孩子的母亲,有赶集的村民,有做生意的商人,也有和我一样,回乡祭祖的旅人。
听着听着,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妇女睡过了头坐过了站,醒来后却指责司机没有报站导致她多走了冤枉路,要求司机负责再把她送回去。
对这种明显不合理的要求,司机自然是摇头予以拒绝。
于是争吵升级成了推搡。
从大巴车越来越大的摇晃幅度中,我们中的一些人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看向车窗外,陡峭的山路下方,是湍急的河流,也是无尽的深渊
“别这样!”
终于,司机附近的乘客站起来喝止,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在司机一次愤怒的回击之后,方向盘失控,整俩大巴车向左急拐,一头撞上了路边脆弱的防护栏。
“砰!”
一声轰鸣之后,我只觉得整个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上飘飞,然后就是天旋地转。
我意识的最后一刻,满眼都是激荡的水流,耳中尽是无助的哭嚎。
有男人的,有女人的,也有孩童的
丧钟为她而鸣,也为我而鸣,更为所有人而鸣
恍惚间,我的脑海中浮现了闫薇薇车站前那一低头的温柔
我这一生啊。
多情自古空余恨,
好梦由来最易醒,
此别再无相见日,
终是一人度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