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奏疏,觉得有些烫手。
赵祯正在接受按摩,所以才暂时给他看奏疏的权利。
一个体型彪悍的宫女正在给他按摩肩膀,看那表情,分明很是酸爽。
可这酸爽却被这个消息给变成了纠结。
赵祯摆摆手,宫女退下。
“那少年又惹事了?”
好容易消停了几个月,赵祯还以为沈安终于是改邪归正了。
没想到他不惹事则已,一惹就是宰辅。
陈忠珩点点头,说道:“张相买了个宅子,沈安路过时打了他家看守宅子的下人。”
哎!
赵祯问道:“可重吗?”
陈忠珩笑道:“还好,只是流了些血,人没事。”
赵祯淡淡的道:“买了个宅子……有趣。”
面对陈忠珩带着些许担忧的目光,赵祯起身道:“看着吧。”
皇帝并不是个简单的职业,许多时候他并不能追求简单的正义,那不是皇帝,而是木偶。
而且轻易表态更是大忌。
陈忠珩心中有些失望,赶紧服侍着赵祯回了后宫。
那两个女人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按照赵祯自己的判断,也就是一个月内的事。
曹皇后并未避嫌,而是每日都会过来看看两个孕妇。
“圣人,若是她们出了岔子,会说是您弄的……”
任守忠重新赢回了曹皇后的信任,很是卖力。
曹皇后摇摇头,她有着自己的骄傲,而官家也知道她的骄傲,所以无需避嫌。
“见过官家。”
赵祯来了,看了两个孕妇之后,他和曹皇后站在室外,任凭春风吹拂着。
“张方平弹劾沈安跋扈。”
这是试探吗?
曹皇后淡淡的道:“张方平一路为官不易,想来不会轻易弹劾人。”
赵祯点点头,淡淡的道:“此事……有趣,我想看看……”
他想起了那两个未出世的孩子,眼中渐渐多了冷色。
……
沈安殴打了张方平的下人?
他得罪了韩琦,得罪了宋庠和杜子陵,这才安生了几个月,竟然又把张方平给得罪了?
作死啊这是!
韩琦冷笑道:“张方平为人执拗,这次沈安可跑不了。”
坐在他对面的是宋庠,宋庠叹道:“枢密院被他弄的乌烟瘴气的,杜子陵差点被拿下了。”
不过杜子陵现在却很感激沈安。
御史们本是在追杀他,可最新的消息一来,那些御史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野狼,成群结队的就冲向了沈安。
“沈安……好人啊!”
他的心腹纳闷的道:“都承旨,那沈安可是罪魁祸首。”
您这把仇人当做是恩人,这不妥吧?
杜子陵却摇头道:“早上某才去找他说话,说他想一鸣惊人,那就去动宰辅,某的职位不高,就算是被拿下了也只是死水微澜罢了。没想到……这才半天啊!”
杜子陵真是感激不尽,觉得沈安不但是个好人,而且还耿直。
哥说弄宰辅就弄宰辅,咋滴?说话算数不?
这样的愣头青,能活几年?
杜子陵欢喜之余,觉得沈安扛不住几年就得玩完。
“副承旨,沈安这次怕是过不去了。”
杜子陵点点头,说道:“这样……你去一趟沈家,就说但凡有需要帮助的,只管说话。”
我杜子陵可不是那等落井下石之辈!
这一刻他觉得胸中的憋闷一散而空,整个人好似高了一截。
可沈安却不需要他的帮助,一回到家果果就精神百倍的带着花花到处跑,让沈安也不得安宁。
他在写奏疏,窗外是果果在叫嚷,还有花花不时叫唤几声。
这是一个惬意的午后,那个老妇人在陈大娘和曾二梅的劝慰下说了许多事,这些都是沈安的炮弹。
本来事情不大,可张方平却反常的主动上了奏疏弹劾他,这事儿就失去了控制。
你嘚瑟个毛线,等哥去弄你。
“……安北兄……我错了。”
赵仲鍼磨磨蹭蹭的进来,最后却是认错。
沈安把笔搁在笔架上,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砸的?若是遵道砸的,那人最少得去半条命,而不是还能中气十足的叫嚷。”
普通人挨折克行一瓷瓶,少说得当场晕倒,严重的估摸着就熬不过去了。
赵仲鍼低头道:“小弟错了。”
沈安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忽悠了折克行出来顶罪,但却有些忧郁。
这娃有些腹黑啊!
要是他成了太子,成了皇帝,这腹黑的性子,这大宋会变成什么样?
“开头小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