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蛋了。
这些还在牵挂试验的学生唉声叹气的,有人说道:“可咱们这点人弄出来的水泥如何够?”
监工是陈洛,他冷冷的道:“水泥并未指望你等。”
“那指望谁?”
众人看着远方。
黑压压来了一片人。
来的是军队。
这是出于保密的需要。按照沈安的说法,我大宋的好东西就算是不用,也得藏着,外人看都别想看一眼。
“动手吧。”
建窑很痛苦,但学生们还能承受。
等到了打磨细料时,那就是地狱。
人工打磨自然是不靠谱的,所以用上了水力磨。
那些石灰石被丢下去,缓缓磨成细粉,出云观来协调的道人说道:“别看这钢磨简单,为了弄这个东西,还得观主亲自出手,所以你等就珍惜咳咳咳!”
说话间灰尘吸入,道人咳的厉害,最后蹲在外面,竟然咳出了血。
学生们懵逼了。
我去,竟然吐血了?
难道那东西里面有毒吗?
一时间什么实验都被忘记了。
“别在意,某咳咳咳!”道人回身道:“某原先不肯戴口罩,最后吸入废物太多,郎中说伤了喉咙,要慢慢养。”
可怜啊!
原料被打成粉末后就运送装车,接着就是去烧成熟料。
烈火熊熊,蹲守在水泥窑边的学生一边要观察火的大小,时刻控制,一边还得要搬运燃料。
这日子
不过是两天,学生们都瘦了些,看着灰头土脸的。
关键是所有人都不许回家,全在工地上睡觉。
这让最近几年一直在家里睡觉的学生们很难受。
“我的儿!”
一个学生的母亲两日没见到儿子了,就一路打听着寻摸了过来,看到儿子黑不溜秋的,不禁抱着大哭。
“我的儿,你怎地就被发配到了这里。”
那学生尴尬的道:“娘,不是。”
“不是什么?”
为人母者多强硬,见到自己的孩子受苦,不管对手是谁,她们都敢去撕扯一番。
这位母亲想去寻沈安的晦气,被她的儿子死死地拉住。
“娘,先生说是让我们在这里悟道的。”
杨彦也在边上劝道:“先生总是有道理的,此事您还是别”
呸!
那女子呸了杨彦一口,就发飙了,“我的儿子怎能干苦力?这是欺负人!”
完蛋了!
杨彦捂着脸,觉得这位同窗危险了。
按照他对沈安的了解,但凡有这等不服教导的学生,多半是遣送回家。
一句话,这里是书院,不是养老院,颐指气使的概不伺候。
“娘子!”
就是此时,就见一个男子飞奔而来,一把拽住女人就走。
那学生如蒙大赦,“爹爹,赶紧让娘回去吧,孩儿在此悟道呢!”
“悟道悟什么道?”
那女子兀自在撒泼,随后被带走了。
哎!
闹腾了一场之后,众人都觉得有些没趣。
“干活干活。”
枯燥的活计没让学生们悟出什么道理来。
就这么干了七八天后,新活来了。
“去修路!”
卧槽!
救命啊!
有学生仰天呼救,然后沮丧的道:“先生这是恼了。某想了想,那天你们嘚瑟了些,先生最见不得人嘚瑟,所以才要敲打咱们一下。”
“走吧。”
杨彦看着铲子回去了。
这次干活的地方竟然在武学巷。
“先生这是原谅咱们了?”
众人一阵欢喜。
陈洛出现了,此刻他在学生们的眼中就是恶魔。
“郎君的吩咐,让你等跟着修路,就修武学巷。”
民夫已经招募来了,此刻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很好招募人手。而沈安开的工钱也高,以至于来的人太多了些,最后只能抽签选人。
这些学生就混杂在民夫中开工了。
首先时铲掉原先的路面,这个是实打实的力气活。
只是一天下来,学生们的手心该起泡的都起泡了。
哭啊!
有学生没受过这等苦,累的打颤,再看看手心里的泡,就蹲着嚎哭。
他觉得委屈了。
等他看到前面一个干活的男子有些眼熟时,就缓缓起身。
“是先生。”
杨业低声道:“先生都能干,就你娇气!”
对于学生们而言,沈安就是恩师,更是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