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边上静静的等候着。
沈安上马,冲着富弼拱手,然后带着邙山军消失在黑夜之中。
富弼默然站在那里,良久回身。
第二天凌晨,大军中炊烟四起。
“务必要弄出五万人的炊烟来!”
富弼在巡视,不时还去尝尝,若是吃到味道不好的早饭,就会冲着厨子吹胡子瞪眼。
留守的将领纠结的道:“富相,沈龙图的胆子也真是太大了,只留下了两万人在此,一旦敌军突袭,步卒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富弼看着他,沉声道:“这是国战。沈安告诉老夫,他就算是领着七万人也能击败萧衍雄,可他要的不只是击败,他想一战打断辽人的脊梁骨,正如同十余年前的高粱河一样,让大宋成为这块土地上的霸主,而辽人将会躲在中京道舔伤口。
所以老夫同意了他的决断,若是战死此地能换取沈安的胜利,那么老夫死亦无悔!”
将领们不是孬种,只是觉得有些心虚。
此刻听闻富弼的话之后,他们肃然道:“请富相放心,就算是咱们全数战死在幽州城下,也要让辽军再无一战之力!”
两万宋军若是拼命,城中的三万余辽军也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富弼点头,“好!”
将领们各自去布置,富弼带着几个文官原地看着。
“这便是大宋的武人,你等可发现了吗?他们如今走路昂首挺胸,眼中全是自信。”
富弼回身看着幽州城,“沈安说一旦敌军出城倾力来攻,就让老夫领军退却,可他小看了老夫!若是敌军来了,老夫就和他们同归于尽!”
……
吃了早饭之后,宋军再度出击。
几千骑兵在城下耀武扬威,步卒用一波弩箭让辽军死伤不少,随即就收兵了。
“援军来了!”
耶律休哥激动的道:“宋军主力去迎战援军,此刻他们只有两万余人吗?”
众人纷纷看去。
可大营距离不算近,春季气候有些潮,能见度不是那么好,无法判断。
“相公!”
众人在看着耶律休。
出击。
还是不出击?
耶律休在琢磨着。
“宋军又出来了。那是谁?”
一骑当先出来,有眼尖的喊道:“是富弼!”
耶律休叹息一声,“沈安领军应战,富弼留守……罢了!”
沈安不可能只留下两万人马给富弼,那是让富弼送死。
这一刻空城计在闪光。
……
凌晨,雾气渺渺在原野上飘荡着。
地面已经出现了嫩草的痕迹,星星点点的,让人想下马去触摸,去嗅一嗅这春天的气息。
一队斥候出现了。
“沈龙图,敌军就在前方五里开外。”
沈安点头,随即下令,“各部修整,吃些东西。”
对面的辽军也停住了,斥候说他们同样在吃东西。
这将是一场血战,只有填饱了肚子,才能长时间厮杀。
两军默契的开始用饭。
稍后,大军再度出发。
“前方就是高粱河!”
沈安用马鞭指着前方说道:“这条河发源于幽州,一路流淌过来。”
“过河!”
大军过了高粱河,随即就看到了敌军的游骑。
“沈龙图,可要停住布阵?”
宋军七万人,此刻就怕辽军来个突袭。
“继续前进!”
沈安的眼中全是兴奋之色。
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时刻!
大宋的大军再度来到了高粱河,而敌军的援军也是如此。
历史总是这般的让人感到宿命不可避免。
当双方距离两里地时,各自停住了。
“火炮!”
舍身今日早上起来就开始做功课,他一直在祈祷今日一定要胜利。
火炮被推到了最前方。
“距离……预设两百五十步!”
双方在沉默。
这不是暂停,而是在歇息。
战马冲阵需要爆发力,此刻歇息的越充分,后续的冲击力才会更强大。
“那是沈安。”
萧衍雄用马鞭指着被簇拥着的沈安问道。
“是,相公,那人就是沈安。”
那五人前阵子在城头见到过沈安,所以此刻见到他,竟然有些咬牙切齿的痛恨。
“很年轻。”萧衍雄知道这是畏惧导致的痛恨,这让他更加的好奇沈安的手段。
“高粱河就在边上,十余年前,宋军在此大败,十余年后,依旧会如此!”
萧衍雄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