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街上的行人,淡淡的道:“第二日那人就不知所踪,胆小之极。”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杨卓雪闻讯大怒,当即派人去了城外,找了留守的乡兵来,准备出手收拾那人。可没想到那人竟然跑的比兔子还快。据说是当天凌晨醒酒后就把肠子悔青了,担心沈家找自己的麻烦,连夜就跑了。
由此,沈断腿的娘子的威名再度响彻汴梁城上空。
“可欧阳修那边却有些忌惮你的手段。”王雱合上折扇,敲打着手心,“你此次去北方又立下了大功,打断欧阳修的腿不至于,但弄不好会当面羞辱他。
他年纪大了,爱惜羽毛,所以就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这货还是那么尖刻啊!
这番话说的沈安不禁就笑了起来,“某从来都是以德服人,哪里会动手。再说欧阳修德高望重,他说就说吧。”
呵呵!
王雱冷笑道:“别人说以德服人也就罢了,你?”
“准备怎么弄?”王雱见他不搭理自己,就出了个主意,“欧阳修的诗词文章极好,不过某和子瞻却也不差。某准备寻机在书院弄个诗会,到时候把那天去过欧阳修家的都请了来,随后作诗词……”
作诗词,那些人遇到了苏轼和王雱,怕是会被羞辱的无地自容。
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欧阳修这位文坛盟主在后辈的冲击之下,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不必了。”沈安说道:“欧阳修是无心,此事就此作罢。”
王雱皱眉看着他,“果真?”
“某发誓!”
王雱起身,“这是家父委托某来问的,回头他会转告给欧阳修。”
“好。”
沈安看着真的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书店在继续印制。
“也只有郎君有这等手笔。”
活字印刷要的是灵活和低成本,可沈安却大手笔的把包拯的读书笔记排版弄了样书出来后,把版本全留下了。
过了几日,见沈安没啥动静,欧阳修就再度出山了,甚至还去邀请包拯喝酒,说是赔罪。
只是老包被那一下伤到了自尊,说什么都不去。
他本是个不怎么开朗的人,自尊心比旁人更加的强烈。
于是欧阳修那边歌照唱,舞照跳,妞照泡。
包拯也照常上衙。
政事堂里的事情很多,最近最大的事儿就是根据沈安带回来的消息做准备。
北伐要启动了。
这是政事堂的共识。
官家已经收紧了开销的口子,借口是今年京东路闹了蝗灾,要节俭。
可大宋时至今日,早已不是那个府库空荡荡的大宋了。三司的韩绛说过,别看三司每年的结余就那么多,可那是常规手法。
若是需要,三司随时都能拿出几百万贯来作为军费。
还有各地的粮库里,粮草堆积如山,这才是大宋最大的底气。
“韩绛说了,粮草别担心,三司已经派人下去核查了,只要官家一声令下,三司就能调集大军所需的钱粮,保证不会让将士们饿肚子。”
韩琦神采飞扬的道:“兵精粮足,一切就绪,就只等官家下决断了。”
“此事还得看。”曾公亮说道:“上次文彦博不是说了,军中一切都好,就是战马差了些。”
“战马啊!”韩琦对此也有些头痛,“西北收复的时日不长,但战马也搜罗了不少,怎地还不够?”
“上一批战马被西北那边的王韶给截留了。”曾公亮提及这个就生气,“说是要攻伐番人。”
“那个王韶……”韩琦沉吟道:“沈安说此人有统帅一方之能。”
“会不会是吹嘘?”曾公亮警惕的道:“旁的事无碍,这等用人的大事,万万不可轻忽。”
精神看着有些不大好的包拯习惯性的为沈安辩护,“这等事沈安怎会吹嘘?你等难道忘了,他这几年看重的那几人,苏晏,唐仁……如今可不就成了人才。”
曾公亮点头,“看吧。”
韩琦叹道:“老夫一生为官,最期待的就是北伐,若是北伐,老夫愿意做个小卒。”
这个老东西!
富弼冷笑道:“谁敢让你做小卒?”
韩琦这话就是在表态,想再度领军。
可曾公亮等人都知道,这事儿怕是不靠谱。
老韩领军的次数太多了些,有些危险。
韩琦觉得自己还有希望,见包拯怅然,就说道:“希仁还在想那事?”
包拯摇头,可谁都知道,这人是被伤到了自尊心。
“永叔也是无心,你不必放在心上。”
韩琦这话说的很是有些不腰疼的姿态。
富弼淡淡的道:“人要脸,树要皮,那话直接撕下了希仁的面皮,换做是老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