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缓缓起来,托托胸脯,骂道:“贼厮鸟,手那么重!”
就在后面的城墙上,一个黑影缓缓往下滑。
接着又是一个……
最后一个黑影把绳子解开丢下去,自己双手抓住墙头,手一松,就这么落了下来。
“弄死他!”
贵妇人兀自在叫喊着。
一个男子从后面走过来,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滚!”
贵妇人觉得这人是来看自己笑话的。
男子就是沈安。
刚才他们全程看到了曹佾弄这个女人过程,此刻想来依旧赞不绝口。
他们就在边上寻了个地方蹲着,李宝玖在检查弓箭。
杨琪好奇的道:“沈龙图,国舅为何要去弄那个女人呢?若是小人,只需在边上抢一把,随后一路撒钱,也能让那些人跟着跑。”
“这里是幽州城,撒钱会引来怀疑。”沈安淡淡的道:“国舅的手段毫无瑕疵,某如今就担心一个问题。”
“国舅能否平安回来。”
皇城里的火势越来越大,大概是发现了火油,有人在城头上开始巡查。
沈安对闻小种点点头表示赞许。
若是没有闻小种最后解开绳子,刚才一定会被发现。
幽州城开始沸腾了。
那些官员和武将们闻讯赶来,随后皇城的城门打开,里面的人出来禀告消息。
“是有人点火!”
“可找到纵火的那人了吗?”
一个文官在问话,大抵是地位不低,看着很有些俯瞰的味道。
“没有。”
文官听了勃然大怒,回身冲着几个武将在喝骂。
“说是他们无能,弄不好就是那些军士监守自盗,随后一把火毁灭痕迹……”
贺宝在翻译,沈安听了不禁赞道:“是个有想象力。”
皇城里这等事儿从来都不少见,所以沈安很是赞赏这位文官的想象力。
可在此刻,这就是在推卸责任。
耶律洪基一旦得了幽州皇城失火烧毁宫殿的消息,定然会暴跳如雷,随后就会找人出气。
所以这文官一个屎盆子先扣在了武将们的头上,堪称是手段了得,和大宋的那伙人差不多。
可武将们也不是蠢货,有人大声辩驳着。
“说是里面也有官吏,为何不是他们纵火?而且军士不得许可就不能靠近宫殿,多半是官吏弄的。”
贺宝觉得差不多了,就说道:“沈龙图,咱们正好趁机回去。”
“这是狗咬狗,机会难得。”沈安看着有些兴奋,贺宝在见识了他的手段之后,不禁有些心慌,担心他又要弄什么大动静,“沈龙图,这里是幽州城,若是被围堵,咱们跑不掉。”
这里有坊墙,一旦发动围剿,坊墙里也会配合,沈安等人无路可逃。
沈安笑了笑,吩咐道:“李宝玖,准备!”
李宝玖站在黑暗中,沈安说道:“弄死那个文官。”
众人心中一凛,就见李宝玖张弓搭箭,一箭射了出去。
那文官正在喝骂,一支箭矢飞来,不偏不倚的穿进了他的咽喉里。
卧槽!
正在和他辩驳的几个武将傻眼了。
咱们吵归吵,可谁放的箭?
文官捂着咽喉处的箭矢,指着几个武将,咯咯咯的发出些声音,然后重重的倒了下去。
“不是我们!”
几个武将回身喊冤,可无人理会。
他们带着数百将士赶来查探情况,这些将士们都带着弓箭。
此刻长弓都在腰间或是背上,可刚才大伙儿都在看吵架,没人关注这里。
“怕是放箭之后就收了起来。”
“对,这是蓄意想弄死他!”
“听闻往日那位经常呵斥武将,这不就逼得他们动手了。”
对面的文官们大怒,有人喊道:“你等想造反吗?”
武将们回身,有人绝望的道:“不是我等!”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冷静下来了,文官们后退,同时喊道:“来人!抓住这些叛逆!”
那个文官乃是幽州城中的文官之首,被这么一箭弄死了,由不得他们不警惕。
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来人呐!”
凄厉的喊声中,那些将士在动摇。
是听谁的?
听从武将的,那就待命。
听从文官的,他们就该动手。
“再不动手,都按谋逆处置!”一个文官喊道。
这是最后的稻草。
有人拔刀喊道:“某不是叛逆!”
然后一批人冲向了那几个将领。
可将领也有心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