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那人干笑道:“下官以为是哪个泼皮踢了房门。”
进门得敲门,等里面的主人同意了才能进去,这是规矩和礼节。
可你韩琦身为首相却不顾礼节,算是哪门子的首相?
那官员自恃有文彦博在场,加上喝多了些,这才敢顶撞韩琦。
韩琦笑吟吟的,俯身拿起酒壶,文彦博举杯,准备和他来一杯。
咻!
呯!
酒壶飞了过去,砸在刚才说话的官员额头上。
那官员额头青肿,满脸都是酒水。
他捂着额头喊道:“好……好……”
他松开手后,竟然有血流淌了下来。
韩琦看都不看此人一眼,盯着文彦博说道:“文相今日高乐,老夫来庆贺一番,可好?”
文彦博平静的道:“好。”
他并不喜欢和吕诲这等人喝酒,可旧党最近几年被压制的比较厉害,吕诲说应当聚会一次,提振士气,他这才勉强同意。
韩琦再次拿起一个酒壶,在场的人,除去文彦博和司马光之外,都情不自禁的身体后仰,仿佛是在躲避着什么。
韩琦笑道:“请。”
文彦博见他拿着酒壶,而不是酒杯,就舍弃了杯子,拿起了酒壶。
“请!”
两位大佬就这么用酒壶干了一壶酒。
“告辞了。”
韩琦把酒壶丢下,结果不小心正好丢在了文彦博的案几上。
呯的一声,案几上菜汁和酒水飞溅,文彦博的衣襟上全是痕迹。
这个韩琦!
文彦博只是要了毛巾,而那些人在韩琦走后却不满的叫骂着。
大宋首相就是这般的粗俗。
吕诲第二天在御史台果然就大谈新政,其中提及了工坊革新时大为赞赏,甚至还夸赞了沈安的主意。
苏轼觉得这货是抽了,就去寻了杨继年。
“项庄舞剑。”
杨继年只说了四个字。
“项庄舞剑,这是要对付安北?”
不得不说,苏轼的脑回路和大家就是不一样。
于是这货就去寻到了王安石。
“中丞,吕知杂怕是要对安北下手。”
王安石愕然,苏轼分析道:“他这是假装说支持新政,暗地里却是要对安北下毒手。”
“他不会。”王安石摇摇头。
苏轼却觉得自己猜到了吕诲的歹毒用心,于是下衙有就静静的跟着他。
连续跟了八天之后,苏轼被闻小种带去了沈家。
“他不是要对付你?”
苏轼对大局压根就没什么感受,沈安对此很头痛。
“他只是假装支持新政,为此掩护反对新政之实。”
“哦……可那不就是对付你吗?外面不少人说你此次犯蠢,给了文彦博机会。”
沈安很是无语,苏轼坐下喝了几杯酒,然后就告辞了。
第二天,黑眼圈的苏轼递上了自己的奏疏。
“陛下,苏轼弹劾文彦博道貌岸然,假支持新政之名,行反对新政之实,不堪为枢密使!”
新党旧党最近在暗战,那晚韩琦一酒壶砸过去之后,大家就把此事终结了,可苏轼一份奏疏却重新揭开了此事。
苏轼,苏大胆啊!
大家都是玩政治的,有什么话私底下说就是了,可苏轼却直接把真话说了出来。
文彦博闻言只是笑了笑,可旋即旧党的官员们潮水般的展开了对苏轼的围攻。
苏轼刚开始还器宇轩昂的还击,等后面完全没了还手之力。
“他是为了某。”沈安坐在书房里,神色从容,“外面有人骂某是蠢货,给了文彦博机会。”
王雱点头,“是很蠢。许多事……三司也能做,你为何要给了文彦博?韩绛他不好吗?”
“韩绛是不错。”沈安在等待消息。
王雱起身道:“此事你不好出面,某来。”
王雱出马了。
他在书院里专门开了一课。
“……所谓的宰辅,定然是要老奸巨猾。为何?因为不如此,他们早就在漫长的宦海之中葬身海底,哪还有机会进朝堂?”
“宰辅不能是变色龙,今日说自己支持新政,明日说自己反对新政,这等宰辅就是墙头草,不可信赖。”
“有人在叫嚣,可更多的人在做事。你等要仔细看,仔细分辨是哪些人在默默做事,哪些人在叫嚣。”
“官家为何要留着旧党?因为他们人多势众,连帝王也得低头。”
“文彦博说自己支持新政,那是假话。这是手段,看看,连吕诲都在说自己支持新政,你等觉着这像是什么?群魔乱舞!”
“沈安出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