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了高分?”
“那是某的本事。”
杨卓超淡淡的道:“某去考试只是想验证自己的所学,至于进书院,某从未想过。”
徐毅一惊,“你竟然不去书院?”
“某当然不去!”
杨卓超昂首出去,身后的同窗们都傻眼了。
“他竟然不去书院?”
“书院出来的学生,三司要,如今钱庄也要,前程都有了,比去挤科举轻松了无数,他疯了?”
徐毅捂额,“他竟然不去书院?那某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
“可他为何不去?”徐毅喃喃的道:“是了,他想科举,进士授官。”
杨卓超出了学堂,一路往茅厕去。
走到了小厨房边上时,他听到了哽咽的声音。
杨卓超好奇的过去,看到卢辉蹲在一棵小树的边上哽咽。
他的学堂多年没出过进士了,所以热度渐渐消退,学生的人数越来越少,关键是好学生都不肯来这里,这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先生。”
杨卓超走了出去。
卢辉赶紧抹了一把眼泪,笑道:“老夫这是欢喜狠了。”
杨卓超蹲在他的前方,“先生,此次之后,来这里读书的人会很多吧?”
卢辉点头,“一定会很多。卓超,这都是你给老夫带来的好处,你以后去了书院好生读书,莫要以为自家姐夫是山长就傲气,那样会被同窗孤立……
人什么都能有,就是别有傲气。有的人啊!看着浑身的傲气,他得意时自然有人簇拥,可失意时反噬会格外的激烈,所以最好是稳重,不傲气,不低三下四……”
这些都是人生经验,杨卓超点头。
“等你去了书院之后,老夫会好生培养几个学生出来,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有人考进书院。”
杨卓超走了之后,学堂就少了一个亮点,那些学生也少了一个标杆。
但他不能挽留,只能欢送。
杨卓超伸手胡乱的抓了几根嫩草,“先生,某不去书院了。”
“什么?”卢辉霍然起身,“你为何不去?那书院出来就能做事,有你姐夫在,你还担心什么前程。”
杨卓超看着他,“先生,这几年您一直在精心的教导某,您会专门给某准备题目,有一次某在晚上出门,路过学堂,就悄然进来,看到您在批改文章,听到您欢喜的说杨卓超的这篇文章不错,回头再拟几个这等题目去……”
“人心是肉长的,这话学生以前不知何意,那一夜之后就知道了。”
杨卓超跪下,“先生,某就留在学堂,一定要考中进士,为您争口气。”
“老夫……”卢辉老泪纵横,“老夫……”
杨卓超起身扶着他,“姐夫曾说人世间有两个职业值得尊敬,一是郎中,救死扶伤。二是先生,先生不只是教书,更是育人。学生是种子,先生为这些种子浇水施肥,手把手的把这些种子培育成材。某的根就在这里,哪都不去。”
“好,好,好……”
“先生,羊来了。”
卢辉拍拍杨卓超的手背,“去,去烤肉吃,今日许你们喝酒。”
师生欢喜的在一起生火烤肉,边上还有一坛子酒。
学生们在家里大多是不许喝酒的,此刻见了难免垂涎欲滴,都在等着卢辉的吩咐。
这不是说他们喜欢喝酒,而是喜欢那种成年人才能喝酒的成就感。
不能用明火来烤制全羊,这个道理卢辉还是知道的,他扒拉着木炭,不时在羊身上刷些油。
炭火烤的羊肉滋滋作响,不时有油脂落下去。
学生们在焦急的等待着,让卢辉不禁想起了杨卓超先前的比喻。
是啊!
这些孩子都是种子,老夫每日给他们浇水、施肥,看着他们成长……
“卢先生可在?”
外面来人了,卢辉抬头,却是不认识。
“敢问何事?”
来人穿着还不错,一脸的市侩,大抵是个商人,“见过卢先生,某常飞,听闻先生德高望重,某想把犬子托付给先生,不知可否?”
杨卓超考中书院的好处这就来了?
卢辉心中欢喜,刚想答应,外面又有人来了。
“见过卢先生,哎哟!卢先生看着浑身的学问……”
“卢先生,学堂可还招学生吗?钱好说!”
“那个杨卓超可还在?”终于有人问到了这个问题。
杨卓超点头,“某在。”
“恭喜恭喜。”
“多谢。”
一群家长把卢辉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的问学堂的各种事务。
“咱们要多许多同窗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