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即止,然后沮丧悲观,以酒浇愁。
贾俊就是如此。
他坐在家中喝着闷酒,两个歌姬在前方一人唱歌,一人跳舞。
他家的家境不错,这也是他舍得出数百贯给舅舅去跑官的底气。而养两个歌姬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事。
“官人!”
钱氏急匆匆的回来了。
“某让你别再出门了,可是没听到?”
贾俊醉醺醺的把酒杯顿在案几上。
钱氏进来,见他这副模样,毫不犹豫的端起盆就泼了过去。
这个时节天气乍暖还寒,所以贾俊弄了盆热水来温酒,这一下就被泼了个满面。
“哎呀!”
贾俊的酒意一散,骂道:“你这个贱人!”
钱氏想起在外面打探到的消息,就怒道:“我为你在外奔走,你却在家饮酒作乐。”
“你奔走了什么?”贾俊劈手就把酒杯扔了过去。
钱氏避开酒杯,冷冷的道:“沈安的娘子出手,令家仆打断了赵仲林的腿。”
贾俊又拿起了酒壶准备砸,听到这话后一愣,“谁?”
“沈安沈龙图的娘子!”钱氏冷笑道:“也是我的故交。我从未告诉过你。”
“沈安……沈断腿的娘子?”
贾俊一下就蹦了起来,然后作揖道:“娘子,此事可不是玩笑。”
钱氏侧身,“你自己去打听。”
贾俊一溜烟就跑了。
再回来时,他看向妻子的眼神都不对劲了,炽热的吓人,就像是两人新婚的那一夜。
“娘子,你竟然认识沈杨氏?”
半个时辰后,他们两口子出现在了沈家。
钱氏去了后院。
杨卓雪正在看账本,果果在边上复核,姑嫂二人配合的很是默契。
“卓雪,此事一出,我心急如焚,只觉得天都塌了,若非是你出手,我家官人的委屈无人得知,我想来想去,竟然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才好,钱财沈家是不缺的,听闻……这是果果吧?”
钱氏笑的让果果想起了狼外婆。
“是,这正是我的小姑。”
钱氏笑道:“看着就是贤良淑德的,听闻果果痴爱书法,正好家里有前汉的一幅字,我今日给带来了,还请莫要嫌弃。”
前汉的字?
沈家收藏得有前汉的字画,沈安把这些字画当做是宝贝,保存的非常好。
贾家送了这幅字画来,在沈安的心中,大抵比赵仲林的那条腿还重要。
“太客气了。”
杨卓雪不动声色的叫人把字画收起来,然后说道:“外子嫉恶如仇,但凡听到这等不平事就会出手,我只是被他熏陶了些。”
“可你却因此而声名受损,让我如何不感激。”
钱氏拿出手绢擦去泪水,“我家官人说了,沈家此举义薄云天,对他几如再造。此后沈家但凡有事,只需招呼一声,贾家水里来,火里去,绝不懈怠!”
这话的姿态一下就下去了,听着有些像是效忠的意思。
换做是后世,这就是认大哥。
杨卓雪对此心知肚明,可她此举主要是为了沈安抵消功劳啊!
这等事儿她却不好说,只能强笑着接受了钱氏的感激零涕。
贾俊在前院和庄老实在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言语间对沈安极为推崇,说自己慕名已久,只是没机会结识。
最后他见到了动手的闻小种,毫不犹豫的拱手道谢,说以后只管去贾家寻他喝酒。
“小人不会喝酒。”闻小种回答的很是淡然。
贾俊觉着此人有些冷淡,不像是奴仆,等两口子告辞出去时,就问了妻子。
可钱氏也不知道,两口子稍后就忘了此事。
第二天贾俊就去了宗正寺。
“见过贾主簿!”
“贾主簿来的好早啊!”
“贾主簿可吃了早饭?若是没吃,下官这里正好多买了两个馒头,羊肉馅的。”
宗正寺的官吏们热情的让贾俊有些恍如隔世。
这是为啥?
他有些不解。
一个小吏大抵是想讨好他这位新贵,就使个眼色,稍后两人落在后面说话。
“贾主簿才到汴梁,怕是不知道沈龙图的威名吧?”
“什么威名?打断腿吗?”这个贾俊是知道的。
“打断腿只是一个,关键是沈龙图护短啊!他老人家看重了谁,那就是扶上马还得送一程。”
“比如说唐判官吧,原先在枢密院压根不起眼,后来就是被沈龙图看重,一路升官啊!如今是三司的判官,执掌大宋钱庄。”
“还有杭州市舶司的苏通判,年轻的让人羡慕,他是沈龙图的学生,后来一路被护持着执掌杭州市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