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郎君他们就敢弄死他,旁人还无话可说。第二,咱们家的那些秘方都隔开了他,郎君说别用好处去考验人心人性,所以这样各自相安最好。”
陈洛赞道:“郎君的安排再稳妥不过了,就算是他走了,家里也丝毫不乱。”
“什么叫做郎君走了?”
庄老实拎起木棍子就抽得陈洛抱头鼠窜。
前院很欢乐,后院也不差。
“你家的摆设为何这般简单呢?”
妇人们最喜欢看别人家的摆设,然后和自家的比较一番,若是自家胜,能舒爽好几日。
杨卓雪只是含笑,陈大娘在边上低声道:“是简单呢,那棵树叫做什么……当年郎君花了五百余贯叫人从那边弄了回来……”
那棵不起眼的树竟然值五百多贯?
钱氏不禁过去仔细看了看。
“家里的屋子早就全部翻新过,光是木料就花费了数万贯。”
钱氏看了一眼后院的屋子,此刻仿佛多了光彩。
“还有那个花瓶,说是前汉的。那幅画是前唐的阎什么的。”
“阎立本?”钱氏忍不住进了屋子,盯着墙壁上的那幅画发呆。
“对对对,上次差点被大郎君被撕坏了,你看边角那里那条缝隙,就是前年大郎君给撕的。”
这是阎立本的画啊!
你们竟然拿给小孩子把玩!
钱氏沉声道:“这可是宝贝,要看好啊!”
“宝贝?”陈大娘笑道:“家里好些这等字画,都堆成山了。每逢要晾晒时,郎君都苦不堪言,只说不该弄了那么多来。”
你这是存心来气我的吧?
钱氏看着在边上含笑的杨卓雪,不禁叹道:“当年令尊古板,大家都说你以后的姻缘艰难,我成亲早,早早就跟着官人离了汴梁,却一直挂念着你……
后来听闻你嫁给了沈安,那时我还说沈安是谁。等后来沈安名声大噪后,我却担心你被他欺负了。”
人生的烦恼大多来源于比较!
这话是沈安说的。
杨卓雪深以为然。
此刻见闺蜜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落寞,她微笑道:“都是过日子而已。”
“可你却把日子过成了神仙。”
钱氏起身道:“先前我看了一圈,这家里除去你之外,就看不到别的女子,可见沈安就你一个。大宋的男人,但凡有钱或是有权的,都喜欢玩女人,还死命的往家里带……我刚才还觉着你家怎地这么简单,莫非是那沈安不大在此处?如今看来却是错了。”
“难道要弄成郭子仪的那种才好?”杨卓雪笑道:“官人说过,家太大他不喜欢,觉着空荡荡的,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这种小市民心态不时会在沈安的身上体现,但却让杨卓雪倍感舒适。
“那他……”钱氏指指外面,“他就没在外面养女人?”
大宋首富啊!
钱多的数不清。
而且二十多岁就是直龙图阁了,战功更是吓人的多。
这样的男人……就算是弄几百个歌姬在家里,日日换着来也没人敢说什么吧?
可他竟然就只有杨卓雪一个女人。
“你家官人……”杨卓雪觉得钱氏的情绪不对,好像在羡慕之外还有些悲伤。
“只是个七品官罢了。”钱氏苦笑道:“可家里也养了两个歌姬。”
杨卓雪同情的道:“很难受吧?”
“是啊!”钱氏开始倒苦水……
半个时辰后,杨卓雪手中的小衣裳做好了,钱氏的牢骚也发完了。
“娘……”
芋头回来了,小炮弹般的冲了进来,见到钱氏后先是一愣,然后行礼。
“是芋头吧?”
钱氏笑眯眯的拿了见面礼出来。
芋头看了杨卓雪一眼,然后才接了。
“我这便回去了,回头再来。”
这次回到汴梁,钱氏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能分配到哪个衙门任职,心中有些焦虑。
一路回家之后,她的官人贾俊正在喝酒,见她来了也不搭理。
“官人,可是消息来了?”
钱氏过去给他倒酒,顺带瞪了边上的两个歌姬一眼。
所谓歌姬,实际上就是养在家里的那个啥,觉着不新鲜了就转送转卖,和货物无异。
贾俊叹息一声,一扬脖子干了杯中酒,单手托腮,得意的道:“定下来了,去宗正寺。”
“宗正寺?”钱氏心中一凉,强笑道:“那也不错,至少不麻烦。”
宗正寺可是冷板凳,有什么好的?
“只要为夫在那边讨好了几位宗室长者,以后升官自然不在话下。”
钱氏附和了几句,心中却很是愁苦。
“你不信?”贾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