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刀落地,两支长枪毒蛇般的刺穿了他的小腿,把他钉在了地上。
陈丹抬头,喘息道“梁乙埋,你们姐弟乃是汉人,汉人……汉人不可信!”。他奋力的挣扎着,小腿在长枪上拉扯撕裂,血流如注。
梁乙埋缓步走来。
“汉人不可信!大夏的勇士们,梁氏姐弟会把大夏送进深渊,作为讨好宋人的礼物……他们……他们……”
长刀举起,磨的光亮的刀脊映照出了梁乙埋的侧脸。
挥刀!
……
兴庆府开始戒严了,一队队军队在街上巡查,不时有人出来被抓到,一刀剁了,人头就悬挂在街口。
王宫中,浑身血腥味的梁乙埋兴奋的道:“娘娘,杀光了他们,咱们就是大夏的主人了。”
梁氏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说说外面的事。”
那个内侍近前说道:“昨日城外有十余骑在窥探,在城头放箭后撤离。夜里有人用绳子下了城头远遁,应当是去报信。”
“风雨欲来!”梁氏看着依旧在兴奋的弟弟,淡淡的道:“告诉他们,有话就进城说,我,大夏皇太后,将会昭告天下,保证他们的安危。”
“娘娘!”梁乙埋的目光变得阴冷,“到时候臣带人动手,一举杀光他们。”
“愚蠢!”梁氏拍了一下案几,霍然起身,“那些人就等着这个消息,前脚杀人,后脚就乱了,烽烟四起……你读过……罢了,当年让你读书你却不肯,只愿意舞刀弄枪。此事不可小觑,你老实些。”
随后诏令出宫,第三天,陆陆续续就有人来了。
“上次为何会输了?”
“那沈安一路横扫过来,所向无敌,为何?咱们是坚城,为何守不住?”
王宫之中,十余个权贵咄咄逼人的冲着梁氏喝问。
“那沈安用兵如神,奈何。”梁氏很冷静,此刻她不能流露出半点软弱来,否则这些人会活吞了她。
一个男子冷笑道:“用兵如神?可某怎么听闻那宥州守将李宝玖降了沈安,随后又骗开了盐州的城门,这是用兵如神?某看……这是有人在故意给宋军带路!”
气氛骤然一紧,边上的梁乙埋在微笑,右拳紧握。
“他用兵很差吗?”这是总攻,梁氏知道自己必须要顶住,她淡淡的道:“先帝在时就从未在他的手中占过便宜,你等以为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勾结,那也简单。”
“大夏丢失了最好的半壁疆土,宋人正在虎视眈眈,只等着咱们露出破绽就动手,那沈安必然会来。”她突然柳眉倒竖,厉声道:“你既然质疑,那可敢领军去抵御沈安吗?”
那十余人面面相觑,梁氏冷冷的道:“谁敢去?我这里出钱出粮草!”
十余人沉默了。
“不敢吗?”梁氏微微抬头,用那种蔑视的姿态说道:“既然不敢,那还说什么相互勾结?”
一个权贵拱手道:“娘娘,大夏此刻面临宋人和辽人的逼迫,该如何做?”
“怎么做?”梁氏微笑道:“辽人是狼,只能防着。宋人是虎,也只能防着,大夏立国多年,一直在打,为何?你不打人,人就会来打你。如今大夏国势衰微,该如何应对?你等可有话说?”
那权贵斜睨了梁乙埋一眼,轻蔑的道:“我大夏勇士无惧厮杀,杀到底就是了。”
梁乙埋依旧在微笑。
“娘娘以为如何?”
“请娘娘示下!”
这十余人的手中都握有兵权,此刻一起逼宫,声势骇人。
梁乙埋还在微笑,缓缓背负双手,那双手渐渐握紧,青筋毕露。
“你等都是大夏的忠臣。”梁氏说这话时有些恼羞成怒,“还能如何?我难道放着大夏的太后不做,却去做宋人的俘虏吗?”
那十余人在盯着她,若是在大宋,甚至是在辽国,这样的举动都属于无礼之极,御史会把当事人喷成渣。
“臣等知晓了。”
十余人拱手告退,有一人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身道:“娘娘,国舅连胡须都没有,焉能做国相?”
梁乙埋脸上的微笑还在。
梁氏淡淡的道:“我们孤儿寡母的,难道就任由旁人欺凌?若是没有他,谁来做都是权臣!”
“哈哈哈哈!”
此人拱手笑道:“也好。我等今日商议了一番,觉着宋人得了灵州,无需担忧大夏的袭扰。而辽人那边不会纵容宋人肆无忌惮的进攻,所以……”
梁氏的眸色一冷,“你们可是和辽人有了接触?”
此人微微昂首,“回头我等会让娘娘看到大夏人的武勇,告辞了!”
脚步声远去,殿内的气氛压抑的让人想发狂。
“娘娘。”梁乙埋终于怒了,“他们这是和辽人有了勾结?”
“当然,否则他们哪里敢这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