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官家。”
他一路进宫,宰辅们也在。
“抵押借贷着需夫妻二人一起签字画押才行?”
赵曙觉得沈安大概是抽了。
“诸卿,此事是个什么说法?”
莫名其妙啊!
韩琦说道:“陛下,臣觉着沈安莫不是喝多了?”
这是玩笑话,但在这个女子地位不高的时代,沈安的这个行径真的像是喝多了。
“男人借钱花钱还得女人同意,这不是乾坤颠倒了吗?”
曾公亮摇头,觉得沈安真的是疯了,“陛下,臣觉着沈安最近无所事事,所以满脑子胡思乱想,要不还是给他指派个事吧。”
人无事可做的时候,不是渐渐麻木,就是胡思乱想,曾公亮觉得沈安就是在胡思乱想。
赵曙看了一眼包拯。
包拯也很无奈啊!
“那些人都跑去厚本借贷,这个势头可不大好。”赵曙沉声道:“钱庄里的钱每月都要支付利息,若是无法借贷出去,每月就会亏空一大笔,沈安可想过此事吗?”
包拯拱手,“臣去问问。”
他一路到了沈家,一进门就听到了笑声。
沈安抱着毛豆在逗弄,笑声不断。
孩子的笑声最是无邪,包拯不禁想起了包绶小时候的模样,嘴角微微翘起。
“包公。”
沈安冲着他笑了笑。
“抵押借贷要夫妻签字画押是怎么回事?”
“这事不大啊!”沈安笑着把毛豆递给包拯,见他的抱姿熟练,不禁就笑了,“有人背着自己的娘子把家产都抵押了,最后无法还贷,家产被收走,一家子流离街头,妻儿嚎哭,让人恻隐。”
“那是极少数。”为政者就该有从大放小的觉悟。
每一项政策的制定和实施都不可能尽善尽美,所以要看这项政策惠及了多少人,也就是看比例。
大部分人受惠,那么这是好政策。
少部分人受惠,大部分人遭殃,那么这就是坏政策。
“并不小。”沈安认真的道:“家产是夫妻的家产,是一家人的家产,男人若是不走错路也就罢了,那他担心什么借贷麻烦呢?大宋女子出门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蒙个面纱不就得了?若是以妇人不得出门为借口,此等人就活该他穷。”
“包公,何为商人?”沈安严肃的道:“所谓盗亦有道,商人有没有自己的道?达则兼济天下,有钱了别膨胀,别一头钻进了钱眼子里不可自拔,要有责任感。”
“什么责任感?”
“弃恶扬善!”沈安此刻宝相庄严,包拯确认把他的头发剃光,再烧几个结疤,这人马上就能出家了。
“老夫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看来你心中有数,不至于吃亏,那便罢了。”
包拯非常没有节操的回去禀告,把沈安的那一套商人责任感说了出来,君臣皆惊。
“他这是要做圣人?”
赵曙觉得很可笑。
动辄打断人腿的沈安想做圣人,你在哄朕吧?
“他有钱。”韩琦一句话就让赵曙唏嘘不已。
“是啊!他有钱,所以不怕亏欠。”赵曙眯眼冷笑道:“那朕就看他能亏到几时。”
那些权贵豪绅们听闻沈安自己作死,差点被乐死,于是一马车一马车的钱财就运进了厚本金银铺,源源不断的被放贷出去。
唐仁看着流口水,忍不住嘀咕道:“咱们开始亏欠了呀”
边上的掌柜愁眉苦脸的道:“这钱庄每日都要给存钱的利钱,可没法借贷出去怎么办?这借贷不出去,咱们就挣不了钱,全是亏空,一日两日也就罢了,时日长了,就怕郡公的家底也扛不住啊!”
那么多存款丢在钱庄里,每日需要支付的利息可不少小数目,哪怕大宋首富也没法长久支撑。
唐仁满脑子名垂千古的念头到了此时也冷了大半。
“此事麻烦了。”
沈家今日来了几个客人。
为首的一个男子五十来岁,一脸倦色,不过在进了沈家后,马上就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某周信,和郡公约好的。”
庄老实看了他身后的两个男子一眼,点头道:“进来吧。”
三人在前面待茶,庄老实让陈大娘去通知沈安。
“周信来了?”
沈安去了前面,一进去就看了周信一眼。
很和气的一个商人。
“见过郡公。”
周信三人行礼,那个年轻人多看了沈安一眼,接着就被花花吸引了注意力。
花花来了,站在外面看了这三人一眼,就像是巡查般的,走到门外侧面卧下。
“是一条忠心的狗。”
周信一句话既夸赞了花花,又警告了那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