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帮子人在发呆。
“怎么办?”
……
“沈安在睡觉。”
史证寿看似很沉稳,可此刻也难免露出了得意之色。
“他无可奈何了。”
韩通微笑道:“那人一去之后,他再无证据,此事再无后患。咱们此刻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好了!”
史证寿点头,“此事你及时动手,很好。”
韩通矜持的微微低头,表示谦逊。
潘颖打个哈欠,说道:“某也想睡了。”
史证寿笑道:“别整日就想着女人,回头沈安滚蛋了,某家里的歌姬任你挑选!”
“果真?”
潘颖的哈欠打了一半,眼泪都出来了。
史证寿叹道:“老夫不在乎这些,老夫只在乎一个事。”
他的神色肃然,带着神圣之色,“老夫在乎的是大宋的未来。大宋不能乱,而新政就是祸乱之源。”
“某为何说新政乃是祸乱之源?”史证寿认真的道:“大宋官家与谁治理天下?我辈!没有咱们,这个大宋能安稳?”
潘颖叹道:“是啊!可如今处处都在针对咱们,新政的每一条几乎都在割咱们的肉,咱们如何能忍?”
“官家糊涂!”
韩通笑道:“莫要气了,此次咱们开个头,后续自然会有人跟进,到时候各地禀告新法害民,一人说无用,十人呢?百人呢?千人万人呢?”
史证寿嘿嘿笑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
他仰头,畅快的笑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哈哈哈哈……”
“郎君!”
外面有人在喊,韩通听出是自家仆役,就说道:“进来说话。”
他举起茶杯,为仆役打断了史证寿的大笑致歉。
两人用茶水喝了一杯,然后相对一笑,觉得莫逆于心。
仆役进来,一脸惊惶的道:“郎君,杨武不见了!”
嗯?
韩通皱眉,“杨武……”
这人家里仆役不少,竟然不知道杨武是谁。
仆役说道:“就是那一夜动手的一个。”
韩通的身体在椅子上下滑了一下,然后侧脸问道:“可是出去玩耍了?”
仆役摇头,“他说去茅厕,去了半个时辰还没回来。后来咱们去寻,却没寻到。他们把那粪坑都舀见底了,就找到了一只死猫。”
“杨武是谁?”
史证寿刚问出来,就见韩通的身体滑溜了下去,直接滑到了桌子底下。
“呯!”
桌子下面放着个痰盂,被韩通给撞翻了。
潘颖缓缓起身,颤声道:“你……莫不是那夜搬运铜钱的人?”
桌子底下的韩通突然嚎哭了一声,声音听着凄凉,“是!”
潘颖无力的坐了下去。
史证寿的脸颊颤抖着,“为何?为何?”
韩通缓缓钻了出来,他双手撑着桌面,仿佛一松手人就会垮掉。
“他去了哪?”
韩通缓缓回身,嘶吼道:“去找!快去找!”
仆役急匆匆的走了。
三人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某说他砸钱无用。”
史证寿神经质的吸了一口气,身体跟着颤抖了一下,“可某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动手的那些人,他们可经得起五千贯的诱惑?”
“为何不灭口?”潘颖用力捶打着桌子,眼珠子都红了。
“怎么灭口?”
韩通抽噎了一下,“七人,动手的有七人,你怎么灭口?”
“动静太大了,而且失踪了七人,他们的家人会闹腾起来,到时候沈安会借机出手。”
史证寿看了一眼外面,“他若是去寻沈安,咱们就危险了。韩通,你且回家去!”
韩通摇头,狞笑道:“那沈安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某若是回去,你们就能趁机脱罪!别做美梦了,告诉你们,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逃吧!”
潘颖缓缓蹲下去,浑身在颤抖,“那沈安乃是名将,深谙兵贵神速的道理,若是咱们再不走,怕就就走不了了。”
史证寿深吸一口气,说道:“快!”
……
“郎君,有人来投案了。”
在睡觉的沈安一下就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如何?”
“来人是本地士绅韩通的家仆,他自称在五日前和六人一起搬运铜钱进了县衙。”
“韩通……查,骑兵集结。”
沈安走出房间,外面站着一群官吏,为首的就是张启伟。
“多谢沈郡公。”
张启伟是真的感激零涕,若非是沈安来了,若非是沈安下了五千贯的悬赏,他这次逃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