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机整沈家,谁知道出来了许多人站在沈家这边,一下把他们给压倒了。等沈安一回来,那人的手段晏月,你不知道,人人都说他是以德服人,可他一回汴梁,那几个得罪了他的人都没跑,一个接着一个的被他收拾,痛快啊!”
晏月一怔,然后笑道:“他在西北杀伐果断,自然不会是那等优柔寡断之人。以德服人,可这世间有德之人何其少,他自然要动手。”
钱货两讫后,陈忠珩带着晏月回家。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但屋子里却能看到很是干净。
“你打扫的?”
晏月觉得浑身放松。
陈忠珩有些别扭的道:“嗯。”
在晏月走了之后,每隔一阵子他就会出来一趟,然后打扫这边的屋子。打扫完之后,他会坐半天,呆呆的想着以前,以及以后。
人生苦短,你不知道自己将会终结于何时。尘归尘,土归土。
人生孤独,你无法承受,于是想寻个伴侣一起对抗这个孤独。
许多时候,你看着他她坐在那里看书,什么话都不用说,你就会觉得很充实。
这就是陪伴。
而灯红酒绿之中,你只能寻到一时的欢乐,却永远都找不到这份心灵的安定。
陈忠珩陪着晏月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要进宫去伺候。
“你在家里歇息,等下午某再出来。”
陈忠珩急匆匆的想出去,晏月叫住他,“你还没吃早饭呢!”
陈忠珩摇头,“某出去买两个馒头吃了就是。”
“你等着。”
晏月急匆匆的去了厨房,稍后炊烟升起。
不过是一刻钟不到的功夫,两个肉饼就煎好了。
晏月麻利的用油纸包好肉饼,抬头道:“你记得冷些了再吃,免得烫到你”
陈忠珩眼中含泪,握住她的手,“晏月,某一生都不知道家是什么,现在知道了。”
晏月看着他,突然伸手摸摸他的脸颊,“是啊!家是什么?你有一个牵挂,有人牵挂着你,那里就是你的家”
陈忠珩急匆匆的回到宫中,正好赶上朝会。
他到了赵曙的身边,赵曙问道:“外面如何?”
“繁华。”
“繁华啊!那就好。”
早朝依旧波澜不惊,直至提及了一份奏疏。
“有人弹劾祥符县知县张启伟,说他受贿三千余贯。”
赵曙神色平静,但握着奏疏的手很用力,关节都发白了。
“赵启伟”韩琦想了一下,“祥符县为免役钱的发端地,每年都能结余数万贯,三司上下对张启伟赞美颇多,怎地这人就贪腐了呢?”
赵曙淡淡的道:“人心难测,今日英雄,每日奸贼,利益当前,能让人原形毕露。”
“查吧。”韩琦很是无奈的道:“那些人会说新政就养了一群贪官污吏,哎!头疼。”
“谁去查?”
赵曙看着宰辅们,冷笑道:“此事不论好坏,朕都要知道真相如何。御史台靠不住!谁去?”
呃!
御史台靠不住?
唐介听到这话怕是会哭。
不过活该!
韩琦觉得唐介连个吕诲都压不住,活该被官家看不起。
不过谁去查才好呢?
包拯想出班,韩琦却抢先道:“陛下,沈安在家无所事事呢!”
曾公亮马上说道:“是啊!他从西北归来之后就歇着了,有大半月了吧。”
赵曙点头,说道:“年轻人不能太清闲了,如此让他去看看。”
包拯晚了一步,只能回班。
稍后散朝,包拯和韩琦走在一起,“朝中多的是人可以派过去,你们偏偏把沈安顶出来,老夫把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沈安在祥符弄出了什么事来,谁担着?”
韩琦大大咧咧的道:“最多是抓人罢了,有事老夫兜底了。”
包拯赞道:“韩相威武。”
呃!
韩琦看着他,迟疑的道:“希仁你可从不溜须拍马的,怎么突然说起了老夫的好话,这是什么意思?”
包拯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着韩相果真有担当。”
“那是。”
韩琦觉得此案弄不好真是张启伟贪腐了,沈安去了能做什么?只能愤怒而已。
哎!
他见多了那些前面艰苦如老牛,后面贪婪如饕餮的官员,所以并未有什么惊讶的,让沈安去,只是希望用他的手段整治一番贪腐的官员。
“那些人该收拾了!”
沈安接到消息有些惊讶,他叫来了王韶。
“有人弹劾祥符县知县张启伟贪腐,官家令某去查看,子纯可想去看看?”
王韶点头,“正想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