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那个啥反正就没个够。
左珍说道:“原先整日炸鹌鹑也不觉得苦,如今只是在厨房看看,觉着想动手。”
王雱下意识的退后一步,然后才想起妻子说的是下厨。
“咳咳!你那个以后罢了。”
夫妻之间亲昵时,手脚难免动弹一下,别人家的夫妻没啥事,可左珍做惯了事情,力气大,王雱不小心就会挨上一下。
这等自带伤害属性的妻子,王雱却觉得最适合自己,两口子私下蜜里调油,亲热的不行。
吃完晚饭,父子俩在院子里散步。
风吹着有些冷,稍后两人就去了书房。
王雱去泡了茶来,然后两人坐着说话。
“爹爹,废除交子和铁钱之事,朝中怎么说?”
王安石喝了一口儿子泡的茶水,惬意的道:“此事来的晚了些,大概明日才会决断,不过几位宰辅没有异议,大概明日就会同意。还说益州路的转运使杨靖安的建言不错,准备调回汴梁,大概会去枢密院做枢密副使。”
此事同意的话老王要拟杨靖安进京任职的旨。
“爹爹,此事重大啊!”
王雱的眉间出现了让王安石头痛的轻蔑之色,“爹爹,交子也就罢了,铁钱怎能骤然停了呢?那些百姓会闹腾的。”
王安石笑道:“杨建安在奏疏里说,益州路的百姓都渴盼早日用上纸钞呢,为此还闹腾了几次,说是纸钞再不入益州路,百姓就要造反了哈哈哈哈!”
造反自然是开玩笑,可杨靖安此举却深得赵曙和宰辅的欢喜。
“纸钞出来之后,朝中得了许多好处,而且缺铜的问题也缓解了许多,所以杨靖安此举被官家和宰辅大加赞赏,认为他为此做了不少准备。”
纸钞对大宋的好处当真数不清,但沈安一直建议要稳重再稳重,直至今年才放开了口子,可也依旧是兑换。
王雱的眸色微冷,说道:“爹爹,那杨靖安可是钻营之徒?”
“这个为父倒是不知。”
“爹爹,关于大宋的钱币,我们叫做金融,此事书院里有许多讨论,我和沈安私下也有不少看法。”
王安石问道:“怎么,不妥当?”
王雱点头,“爹爹,这极为不妥当!”
“为何?”王安石不解的道:“纸钞方便,而且安北当初弄的极好,比如说有一百文面值的纸钞,百姓就极为喜欢,就算是贫民也能用。”
王雱微微摇头,讥诮的道:“爹爹,官家和宰辅们哪里知道下面的事。益州路本就偏僻,进出坐船可谓是险之又险,所谓少不出,老不去,您说那地方有多偏?以至于货币都是用了三种,交子,铜钱和铁钱。那等地方,百姓对纸钞的认知不足,若是骤然停用铁钱,孩儿敢打赌,保证会出乱子!”
王安石皱眉道:“好好说话。还有,铁钱太重,且不值钱,出门在外带着铁钱都没法做事,若是买贵些的东西,还得挑着铁钱去,再多些就得用大车拉,百姓多有不便。杨靖安说了,百姓对此深恶痛绝,渴盼纸钞啊!”
铁钱和铜钱没法比,两者之间的比值也经常变化,最多的是十比一。
十枚铁钱当一枚铜钱,你上街买个金首饰,大抵你得挑着铁钱来买。若是你想买房子,全部用铁钱交易,那估摸着卖家得崩溃,就和后世你用硬币去买车般的崩溃。
“杨靖安爹爹,孩儿出去一趟。”
王雱起身就出去,王安石喊道:“你去哪?”
“孩儿出去找人,估摸着会回来晚一些。”
王雱一路疾行,直至沈安家。
此刻天都黑了,沈安一家子正在屋里玩耍。
铁炉子烧的屋里暖和,上面放着个水壶在微微冒气。芋头在床上翻来滚去,不时叫嚷弟弟一起玩。
杨卓雪和果果在边上低声说话,中间是摇篮里的毛豆。
沈安坐在炉子边打盹,有人禀告后,他就去了前面。
“大晚上的你这是被娘子赶出来了?”
一见王雱沈安就取笑了一句,王雱却肃然道:“安北兄,还请帮个忙。”
沈安见他严肃,也没带他进书房,“何事?你说。”
“益州路转运使杨靖安,某要他的消息,此人的性格,过往的经历”
王雱的眼神灼热,准备迎接沈安的问题。
“小种!”
可沈安却马上低喝一声。
闻小种悄无声息的出来了。
沈安吩咐道:“你马上去找在京的益州路商人,就说是某的事,问益州路转运使杨靖安的情况,性格,在百姓中的口碑如何,记住了,让他们噤声,不可把此事散出去。”
闻小种点头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雱拱手,“多谢了。”
“估摸着要两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