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得住,定然是被他收买了。”
沈安叹息一声,“你被包相吓坏了,随后更是担心沈某报复你,所以你就去寻了靠山,调去了御史台。”
司马光木然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像。
“你一去御史台就迫不及待的想报复,不,还有一个,你得递上投名状,于是你得了消息也不仔细去考证,就急匆匆的上了奏疏……某问你,你可知道成亲要在当地官府留底的吗?”
大宋的户口是分等级的,隔一阵子就要按照家庭情况分级,然后按照级别安排赋税。而这种调查取证很细致,甚至还会请了你的街坊邻居来作证评级。
杨坚眨了一下眼睛,“某……”
这事儿……某还真没注意啊!
志大才疏说的就是这等人。
吕诲眸色一变,他想起了前日让人去开封府查王翔成亲的事儿,可却被告知资料太多,需要慢慢翻找。
这一翻找下来,竟然拖到了今日。
他猛地想起了杨佐。
那杨佐和王雱谈笑风生,难道他会暗中出手阻拦?
若是杨佐出手,此事危矣!
沈安突然笑了起来,“此事倒也简单,想来开封府那边也有消息了。”
“去问。”
赵曙现在很有兴趣知道是谁在操纵了这一切。
他看着沈安,想起了杨佐的立场。
杨佐毫无疑问是偏向了新政,这也是他能执掌开封府的主因。
沈安和杨佐有默契?
于是杨坚就被坑了。
这厮怎么就那么喜欢坑人呢?
不过朕却很欢喜啊!
杨坚站在那里,他努力维持着镇定,但越想越慌。
吕诲此刻已经是眼观鼻,鼻观心,和司马光一个套路,特君子。
稍后消息来了。
“陛下,那女子……”
“别说出她的名字可好?”沈安打断了禀告,“毕竟她有病,若是说出名字,以后她家人得知,定然会极度难堪。”
内侍看向了赵曙。
赵曙点头,“她也是可怜人。”
他看向沈安的目光中多了些暖色。
能这般为人着想的臣子就不会差。
韩琦等人也在点头,气氛渐渐转好。
不,是有些喜气洋洋的。
“那女子比王翔成亲早了一个多月,夫君也明确了……不是王翔。”
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沈安看向杨坚,“这事儿怎么说?”
杨坚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陛下,臣疏忽了,臣请去地方。”
弹劾宰辅失败,后果就是滚蛋。但杨坚有信心吕诲等人会拉自己一把,这样他只需要在地方厮混几年,自然就能回归了。
那几年就当是休假吧。
“别啊!”
沈安一脸惋惜的道:“陛下,杨御史高才,弹劾包相不过是一时疏忽罢了,臣觉着不该怪罪于他,还是让他留在汴梁吧。”
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前面揭穿杨坚弹劾动机的那些话,堪称是健忘。
韩琦赞道:“看看这心胸,就比老夫差一点,可也比汴河宽阔多了。”
“陛下!”杨坚爆发式的喊了一声,声泪俱下。他叩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着,众人不禁悚然而惊:“陛下,臣罪不可赦,请去地方。”
他流泪了,泪流满面。他用力的叩首,只觉得额头那里在渐渐肿大。
沈安笑的那么纯良,可他为何要某留在汴梁?绝对是为了报复!
想到沈安在盯着自己,杨坚就觉得浑身发痒,恨不能马上就离开汴梁。
吕诲抬头看着前方,他希望杨坚去地方,如此此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以后如何,自然看他自己的造化。
这就是炮灰的下场。
沈安在寻找助攻!
此刻杨坚心神失守,一心只想去地方避祸,沈安再出手就有些过分了。
韩琦看着不停叩首的杨坚,突然叹道:“这般可怜……陛下,地方难啊!等各地都配齐了御史,为官怕是就更难了。什么上衙时跑出去喝喝酒,玩女人这等事,大概要少了。”
欧阳修不自在的干咳一声,当年他做官就是这样,成日正事不做,带着女妓满世界游玩。喝酒玩女人,这官做的真爽。
不,在他们看来,做官就该是这般洒脱。
可如今御史在渐渐下沉到地方,一个府两名御史,垂直管理,地方无权干涉。而且还有任期,在一个地方一两年后就会调换地方,这会大幅减少御史被拉下水的可能性。
以后地方官难做了啊!
韩琦摇摇头,“陛下,前几日臣还听闻司马光说什么……对了,说杨坚虽然年轻了些,可年轻人犯错正常,不要一股子打死,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