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独领一军,陛下竟然不给机会,那臣还活着做什么?臣以死明志……”
说着他就站起来,目光转动,盯住了边上的柱子,作势准备冲过去。
国舅竟然这般吗?
赵曙开始还觉得有假,可看到曹佾的鼻涕都糊住了自己的嘴,甚至流淌到了下巴,不禁就感动了。
这不可能是假的!
“且住!”
曹佾刚开跑,闻言止步,“陛下……”
“罢了。”赵曙觉得这般忠心耿耿的臣子不能打击,但又觉得不放心,“折克行跟着去。”
“是。”
曹佾吸了一下鼻涕,把赵曙恶心的够呛。
他摆手道:“既然要去西北,那就赶紧去见见娘娘吧。”
曹佾告退,出了大殿,他吸吸鼻子,然后摸出手绢擦了鼻涕眼泪。
“国舅果然是实诚人呐!”
但凡见到他这个模样的都在赞叹着。
国舅原先老老实实地在家里修道,得了领军的机会很是感恩,这不来见官家都把眼睛哭肿了。
是真的肿了。
“难受啊!”曹佾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睛,一直到了后面,见到了自家大姐。
“这是怎么了?”
曹太后堪称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狠角色,可在见到自家老弟眼睛红肿,鼻头发红的模样,不禁有些难过:“家里谁去了?”
她想到了家里的那些老人,自从自己进宫后,就再也没见过面,想起来不禁有些难过。
“没谁去。”
嗯?
曹太后抬头,问道:“那你为何伤感至此?”
曹佾的眼睛肿的和核桃似的,鼻头比汴梁最厉害的酒鬼的还红,还有脸上……脸上竟然也红了……
“大姐……”
曹佾难为情的道:“先前为了求官家让某去西北。”
曹太后吸吸鼻子,“有茱萸,有姜汁……还有……小时候你就用过这等小把戏……”
那双凤眼里顷刻间就多了冷色。
“大姐,某错了。”
“啊……”
“大姐饶命……”
那边的赵曙稍后也反应过来了。
“这要哭……记得当年先帝去时,那些哭的最厉害的眼睛也没那么肿吧?”
陈忠珩欲言又止,赵曙干咳一声,“说话。”
“官家……”陈忠珩觉得这事儿还是不能瞒,“先前臣嗅到了些姜汁的味道。”
“好一个曹佾!”
赵曙怒道:“去看看他在哪,弄回来!”
稍后曹佾被带来了。
“这是曹佾?”
赵曙看着鼻青脸肿的曹佾,不禁说道:“该!”
被自家大姐打了一顿的曹佾去了沈家。
“去西北?”
沈安皱眉道:“西夏人彪悍,你要小心……”
“那个……”
曹佾吸吸鼻子,脸上抽搐了一下,“你和梁氏那个女人是不是……”
他挤挤眼睛,痛的低呼一声,“给封信吧,到时候遇到事了,某正好拿着你的书信去求情。”
“滚!”
曹佾笑了笑,“那个……遵道那边如何?”
“你还算是聪明。”沈安说道:“你没有单独领军出征的经验,所以决断要和遵道商议着来,他是折家子,从小就在西北见惯了西贼肆虐,跟着长辈出击……论经验,你就是个孩子……”
他看着曹佾,“某这么说不是贬低你,而是想让你留着一条命回来。”
曹佾点头,“某知道你不会坑某……不,不会往大了坑。”
上次他被沈安坑了一柄汉剑,想起来不禁有些纠结。
沈安眼皮子跳了一下,但让他把汉剑还回去是万万不能的。
“你去了西北,要记住一条……梁氏那个女人,不可用常理去推测,一旦发现梁氏出现,你……”
他拍拍曹佾的肩膀,“有多远就逃多远,逃回城里去,知道吗?”
“她不会出来吧?”曹佾觉得沈安多虑了,“一个女人她出来做什么?又不是辽国的萧太后,再说了,她也没有统军的本事不是……”
沈安盯着他不说话,曹佾点头,“某知道了,一旦听到那个女人要来的消息,马上逃命。”
沈安点头,“你会庆幸。”
梁氏那个娘们……真的很猛啊!
比什么萧太后猛多了。
她也只是在西夏罢了,若是在辽国或是大宋垂帘听政,怕是这天下都要为之变色。
随后折克行来了,看着喜不自胜。
他被憋在了汴梁几年,这次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就如同是猛虎出柙,沈安只希望他别杀红了眼。
“官家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