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些,除非他一辈子不出宫,否则某会让他后悔终生……一损俱损啊!”
现在还看不出来,等到了明朝时,太监和帝王堪称是相互护持的一个状态。
赵顼在宫外生活了多年,进宫时三观都差不多要定型了,所以不知道内侍和帝王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
“某下令封口了。”赵顼苦笑道:“你进庆宁宫本就是在冒险……若是再错了,你会倒霉。”
臣子进庆宁宫去处置内侍,传出去会引发轩然大波。
“某倒霉和你倒霉有何区别?”
沈安进了大盛书院,身后的赵顼吸吸鼻子,感动的不行。
果然还是沈安最耿直啊!
耿直的沈安进去找到了王璞。
一见面沈安就被吓了一跳。
“你是……”
“某王璞啊!”
黑不溜秋的男子很是热情的拱手。
那么黑?
沈安干笑道:“怎么那么黑?”
王璞摸摸自己的脸,“大盛书院有许多家,某得一家家的跑。”
他被沈安托以管理大盛书院的重任,每日到处奔走,没被晒成肉干真的是运气好。
“你辛苦了。”
对于勤奋的员工,沈安总是不吝夸赞。
“不辛苦。”王璞苦笑道:“沈郡公,您不知道,这学堂多了,每日都有许多问题,某只能一家家的跑,一家家去解决。”
这个没办法,沈安颔首表示满意,然后说道:“官家的话……”
王璞马起身,束手而立。
赵顼看到这个,对他又满意了几分。
“官家说了,邙山书院的学生文武皆能,那大盛书院的学生行不行?”
“行!”
王璞的大嗓门把沈安和赵顼都吓了一跳。
“叫了学生们来。”
王璞不是那等空口白牙的人,一声招呼就把书院的学生们召唤来了。
依旧是整齐的队伍,这个是杂学系书院的一个特点。
学生们在烈日下很安静。
王璞站在前方,用他的大嗓门说道:“有人说读书人就是要斯文,有人说读书就是要奔着为官做宰去,还有人说读书人该远离兵戈……可那些是谁?那些是有钱人子弟,权贵的子弟,咱们是谁?咱们是穷人的子弟,被称之为寒门!”
“别看寒门这个称呼不起眼,古今多少人都喜欢挂着这个名号招摇。可在某的眼中,只有你们才是寒门。”
“要记住,咱们是穷苦人,穷苦人别去学那些人鄙夷武人,咱们要的是什么?是武能杀敌,文能安邦。”
王璞的声音越发的高亢了,“太学和邙山书院有战马,那是官家特批的,咱们有什么?咱们有热血,有努力……永不停息的努力。”
“我们穷,唯有努力才能改变自己的命,所以……要怎么办?”
王璞怒吼道:“不想穷,那就要比别人强!”
学生们鼻息咻咻,面色涨红。
王璞突然放低了些声音,“某当年家贫,站在学堂的外面偷听……那位先生极好,竟然没有驱赶某……”
“冬日寒冷,等先生令他们写东西时,某就出去跑一阵……”
赵顼低声道:“最后应当是先生发现他毅力惊人,收了他吧。”
沈安默然。
“最后某伤风了,咳嗽,打喷嚏,吵到了里面的学生。”王璞说道:“先生忍无可忍,就把某赶了出来。”
赵顼愕然,低声道:“那先生太冷了些。”
“人就没有一模一样的。”沈安告诫道:“你莫要理所当然的判断一个人的秉性,否则某一日会让你痛彻心扉。”
赵顼笑了笑,他觉得沈安过于敏感了些。
“后来某就去做事……”
做事挣学费,这事儿在后世就是励志的典范。
“可却不够。”
“最后爹爹见某一心向学,就卖了家里的一些地……”
穷困人家买地,那以后的日子更是雪加霜。
“后来某拼命读,恨不能把命都丢在书本里。”
“可失败了。”
“两次科举,某并无寸进……”
“家中已然家徒四壁。”
科举同样也能破家。
不说旁的,一个赶考的路费和住宿费就能让人崩溃。
“家父卖命做事……早逝。”
“家母舍不得点灯,夜里依旧在缝补……早早就瞎了眼。”
王璞抬头,眼中全是泪水,“某错了吗?”
无人能答。
追求更好的生活状态是每个人都有的玉望。
“某错就错在……一个寒门傻小子想着和旁人走一样的路。那条路却出乎预料的艰难,某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