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
你一家独大?
那我就扶持另一家来抗衡你。
谁都没法抗衡你,那咱们来个反垄断如何?
“记住了。”沈安严肃的道:“当商人独大时,这个大宋就危险了。豪商的眼中并无家国,只有利益。关键是他们的贪欲永无止境,金钱之后是什么?那就是权利。他们会觊觎权利,步步蚕食……”
“是。”苏晏束手受教,但还是问道:“那您呢?”
沈安可是大宋首富,若论豪商,大宋谁能比得过他?
这是个实诚的年轻人啊!
沈安不禁笑了,“你看某何时去管过那些生意?”
苏晏不禁点头,“是了,您用了王天德,自己不干涉那些事。”
“你再看看某的家中。”沈安笑道:“沈家的日子在汴梁奢华榜上怕是进不了前一千名。”
“不沾事,远离奢华。”苏晏抬头,“学生昨日归来时,父亲令学生去码头扛包……说是不可忘本。”
“这是最朴素的教导,你有一个好父亲。”沈安欣慰的道:“某希望十年后你依旧能在码头上扛几袋货物,坦然看着那些人。”
沈安看着他,突然说道:“交趾终究是大宋西南的大患,大宋以后的主要方向在北方,在西北,随后就是大海。西南必须要解决掉交趾这个麻烦,如此大宋才能倾力北顾,所以朝中最近在商议怎么解决交趾,大家都顾忌着没出兵的借口,呵呵!”
沈安笑了笑,有些讥诮的道:“要借口多的是,只是他们却觉着那些借口不够展示大宋的尊严,如此某就建言官家,让人出使占城……”
苏晏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可是两面夹击吗?”
沈安欣慰的点点头,“磨!大宋水军在磨,可李日尊就是能忍,竟然不动窝。如此就再加一个占城如何,看他能忍几时。只要交趾忍不住出动,大宋就能给他们迎头痛击,随后灭了他们。而占城的未来就要看他们在此事中的表现。”
这话里隐藏着杀机,苏晏说道:“交趾是个麻烦,却不是大麻烦。”
“就像是老鼠,袭扰的让你心烦意乱,却不会造成大麻烦。”
沈安笑了笑,“某属意你出使占城,你可敢去?”
苏晏点头,沈安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且在家好生歇息,回头某和官家说说此事。”
随即汴梁就传遍了沈安的话。
“啥?沈家要霸占船队剩下的仓位?”
“他做梦!”
几个在酒楼里消遣的豪商跑了出来,一路去寻苏晏。
等到了苏晏家外面时,这条巷子已经被堵满了。
“诸位……这事怎么办?”
大伙儿都认识,不禁面面相觑。
“沈安想吃独食,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是,某今日就来报名,回头就去杭州。”
“咱们一路去。”
“好说好说。”
“据闻那些外藩人蠢笨,拿了一把菜刀过去,就能换同样重的金子。”
“啧啧!某听说了,这不就赶紧筹备货物,可沈安太贪婪了,咱们可不能坐视。”
汴梁的豪商闻风而动,接着南下的人一波连着一波。
苏晏要回去了,临走前去了三司。
韩绛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令人去泡茶,然后笑道:“老夫本来说没有几个豪商报名,此次不算全功。可你的老师不过是一番话之后,汴梁豪商闻风而动,这便是大宋首富的威力,让人艳羡啊!”
苏晏低头表示感谢,然后说道:“汴梁以北的豪商们都在往这边来。”
“好!”
“沈安呢?”韩绛说道:“老夫想着他还年轻,要不就建言官家让他先来三司任职,比如说先做个通判判官什么的,反正也没人敢管他,多好!”
苏晏心中一笑,说道:“那您可以去寻山长说说,想来他是愿意的。”
愿意才见鬼了。
沈安昨日才说自己的日子比帝王还安逸,每日起来带带孩子,然后三朋五友聚会一下,还想什么?
心满意足了啊!
韩绛笑道:“唐仁才将来了三司,就忙的不可开交,你那老师说是掌总,可人却不见踪影,真是……”
“是谁在说某的坏话?”
外面传来了沈安的声音,韩绛笑道:“你来了就好,快去看看唐仁吧,都焦头烂额了。”
唐仁已经要疯了。
在三司特地开辟出来的一间值房里,他冲着一群官吏在咆哮:“大宋各处的人口、岁入、户籍等级……这些要汇总,要汇总,在哪里?某寻了许久,在何处?”
一群官吏木然。
唐仁觉得自己要疯了。
“要开钱庄,首要摸清各地的情况,你等什么都不知道,要某一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