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归信县县公沈安之妻,乐平郡君杨氏来了。同行的还有归信县县公沈安之妹,宣城县君沈氏。”
曹太后和三位公主同时看过来,杨卓雪和果果行礼,曹太后含笑道:“你们姑嫂为何迟来?”
杨卓雪看了果果一眼,笑道:“小姑养了些爱宠,这不出门都是争先恐后的,只是这里是皇宫,哪里能带了来,这不就迟了些。”
曹太后有些艳羡的道:“听闻有狗,有鹦鹉,还有一只羊?倒是不错。老身在宫中也想养些,只是宫中规矩多,老身却不能带头给坏了去。”
宫中寂寞,实际上养宠物是最适合的。可宫中有规矩在,要是放开了,估摸着遍地猫狗,不得安宁。
赵浅予在那边盯着果果,两人眉眼官司打了一会儿,曹太后见了就笑道:“我等老了,却不要拘束了你们,去吧,宝安你们带着果果去转转,好歹也是进宫一趟,不转转回家怎么和他人夸耀?”
众人听她说的有趣,都笑了起来。
王氏看着果果和三位公主一起出去,心中就有些艳羡。
大宋的公主没用,而且只要嫁给谁,谁这辈子大抵就别想在仕途上一展身手,但凡有抱负的,都不会娶公主。
所以说大宋公主的存在很尴尬,除去亲人之外,再无人挂念。
大伙儿都见过了公主,愿意的自然会琢磨,可介绍却是少不得的。
曹太后看着这些命妇,突然觉得很是滑稽。
这些人大抵都知道公主娶不得,但皇家却有挑选的权利,皇家看中了你家的少年,难道你还敢反对?
大宋皇室绝对的权利不多,但这个算是一项。
不过这是结亲,而不是结仇。
曹太后想到这里,就说道:“三个小娘子都极为乖巧,针线这些老身就不说了,皇家的女儿,不会针线,如何能嫁人?”
这年头皇家要带头做表率,比如说国家困难了,皇室要带头削减开支,连曹太后都得把织机架起来,只是她织出来的布没几人敢用罢了。
所以这话大家是信的,有人笑道:“公主们都是金尊玉贵的,可每日还得做针线,可见这家教极好。”
曹太后点头,“这些只是小节,想来以后也无需她们做什么针线。”
王氏笑道:“可不是吗,若是轮到公主做针线,想来那位驸马也该死了。”
公主嫁人不,是尚公主,宫中会给不少嫁妆,一句话,富贵唾手可得,别说是做针线,就算是想上个茅房,都有人给你拎着灯笼。
众人都笑了起来,却不知道在以后就有这么一例。
宝安公主赵浅予,她的驸马王诜就是这么一例,只是赵顼最后还是没杀他,也没法杀。
若是杀了王诜,以后公主再想嫁人就难了。
尚个公主有生命危险,谁愿意?
众人奉承了一阵,有个妇人突然说道:“娘娘,臣近日见到一个年轻人,身形挺拔,气质非凡关键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其人所交往的皆是大儒,堪称是少有的俊彦”
这是想当媒人,事情成了之后,皇家要感谢她,至于男方估摸着恨她的可能性更大些。
“哦,却是谁?”曹太后对此很有兴趣。
妇人笑道:“王全斌的子孙。”
“王全斌?”曹太后是将门之后,对王全斌这个名字熟悉得很,“那是国初的名将,太祖皇帝的爱将。”
“是啊!他有个子孙叫做王诜的,很是出众,只是”妇人看看杨卓雪,笑的很是平静,“只是那孩子的性情却是高洁,不肯去科举,整日琴棋书画为伴”
对于驸马,皇室担心什么?最担心的就是有进取心。
有进取心的驸马会不满这门亲事,自然对公主没什么好脸。
而这等品性高洁的年轻人,正是驸马的不二人选。
而且王全斌是国初大将,家里传承至今依旧是权贵中的一员,家资丰厚。
曹太后想了想,笑道:“王全斌乃武将,子孙也是,没想到却出了个能读书的异数,有趣。”
有趣就是:老身知道了,这人会重点考察。
妇人笑了笑,再看了杨卓雪一眼,却是带着些挑衅。
杨卓雪不解,曹太后起身道:“今日天气不错,都出去走走。”
众人跟着出去,赵五五在外面,先前她听到了里面的话,等杨卓雪出来时,就走过去低声道:“娘子,那王诜原先被郎君和大王打过,郎君还说王诜轻浮浪荡”
太学曾经的话事人,邙山书院的山长,宗室书院的山长说你轻浮浪荡,那你基本上名声就臭了。
杨卓雪这才知道那个妇人看自己的目光中带着挑衅之色的意思,合着自家夫君把王诜的名声给毁了呀。
那妇人突然止步,等杨卓雪上前后就靠了过来,“沈县公做事太过在外树敌不少,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