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滔滔正在愤怒之中,见他来了就抱怨道:“我早说了不该让大郎那么早出阁吧,你看看,现在他在外面没人管,就变成了这样。”
赵曙也自我怀疑了一下,“木已成舟,现在说这个有何用?”
“他是为何这般纠结?”高滔滔觉得儿子越发的魔怔了,就该好好收拾一顿。
赵曙说道:“他觉着刚出生的孩子太丑。”
呃!
高滔滔一怔,然后怒道:“臣妾当年生他时也不是那样?丑什么丑,过几日长开了就是白白嫩嫩的。”
“是白白嫩嫩的。”妻子前面的话被赵曙自动过滤了,而自己的观点得到赞同,让他不禁暗自欢喜。
我的子女都是白白嫩嫩的。
“那咋办?”高滔滔愁容满面,“官家,大郎这样下去可不行。要不给他安排几个女人?”
赵曙摇头,“此事太仓促怕是会适得其反,且等咱们说了他未必听,可他有几个好友,让他们去说说。”
高滔滔点头,赵曙却在想此事该怎么说。
换个说法,那会丢了皇家的脸,丢了他的脸。可直接说吧,丢的却是赵顼的脸。
是丢自己的脸还是丢儿子的脸?
最后他找来了陈忠珩,“你去就说我处罚了皇子,让他赌气不肯成亲,让苏轼、王雱,还有折克行他们去劝说一番。”
陈忠珩愕然,心想您可没处罚他啊!
赵曙默然拿起唢呐,稍后周围的人都轻手轻脚的,知道官家的心情不是很好。
可他的心情并不差。
他奋力的吹奏着唢呐,往日的一幕幕鲜活的被回忆起来。
妻子在产房里的痛苦,孩子出生时自己的紧张和忐忑,看到孩子时
那一刻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吧,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那个孩子渐渐长大,从可爱到调皮捣蛋,再到有了自己的主见,那叛逆隐隐约约的存在着让人想揍他一顿。
可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孩子啊!
唢呐声中多了些欢喜,这是第一次。
周围的人经常听到唢呐声,几乎都变成了半个唢呐专家,听到这个情绪的变化后,不少人都诧异的道:“官家这是高兴了?”
高滔滔带着飞燕和昭君来了,听到这里时,她回身道:“罢了,官家心情不错,此事暂时不管。”
昭君看着很凶狠,可在高滔滔的身边时却要弄出些谄笑,于是看着就分外的古怪,“圣人,大王那边其实没必要担心,您想想,那可是皇子,别说是现在,就算是拖几年,外面的人家依旧是趋之若鹜,恨不能把家中的女儿都送来给您挑选,就怕您到时候挑花了眼”
飞燕也谄笑道:“是啊!奴听说外面好些女子都想嫁给大王呢,只是自己身份不显,没那个资格。”
高滔滔听着这些话,心情好了些,“大郎这般英俊,又是这般才高八斗,还是皇子,这天下的女人谁都娶得。”
“大王,苏轼和王雱,还有折克行都来了。”
赵顼回到自己的地方后,就有些恹恹的。
年轻人对男女之事不懂,觉得神秘,换做是沈安在,一巴掌估摸着就能抽好了。
可苏轼他们不敢抽赵顼啊!
“这地方不错,宽敞。”
进来之后,苏轼左顾右看,觉得这地方不错。
自己住的地方被夸赞,让赵顼的心情好了不少,就叫人去弄酒菜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庆宁宫,作为主人,赵顼自然要好生招待一番。
苏轼四处打量完毕,认真的道:“这里适合歌舞,看看,前面宽敞,少说二十个歌姬是能施展的。最妙的就是两边,有小道上来,想想那些歌姬身姿轻盈的走上来,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乐你妹!
还是菜鸟的赵顼很郁闷,苏轼三人已经得了消息,所以等酒菜上了之后,就开始灌酒。
苏轼是酒场新秀,一开始就在叫嚣自己酒量无敌。
“大王请。”
他一仰头干了杯中酒,赞道:“这宫中的酒就是美味啊!臣一顿能喝两坛,不,三坛。不是臣自吹自擂,御史台上次聚餐,臣一人喝趴下了五人,举目四顾,并无敌手,诚然寂寞啊!”
赵顼举杯,觉得越发的郁闷了。
苏轼正在嘚瑟,一直没说话的折克行突然拎起了坛子,仰头就这么灌酒。
边上的乔二看的目瞪口呆的,对身边人说道:“叫人准备,若是喝醉了好拉住,免得失礼。”
折克行要是在这里耍酒疯,败坏的可是赵顼的名声。
呯!
折克行一气喝完了一坛酒,把空坛子放在地上,淡淡的道:“酒太淡,淡出个鸟来了。”
他在沈家喝的都是高度酒,而宫中的酒水却都是酿造的,度数不高,让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