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还取名叫做什么邙山书院。”
卧槽!
韩琦的眼皮子跳动了一下,说道:“邙山书院,这里面坐着的是人还是鬼?好歹也改个名字啊!这人怎么就那么倔呢!”
“而且还是杂学,就怕没学生去呢!”
三人相对一视,韩琦叹道:“他出了太学,自家弄了个书院,这就是自立门户的意思。可太学有解额,他的书院却得和汴梁的读书人去争”
“难啊!”说到科举,担任过考官的欧阳修最是清楚不过了,“汴梁这边的考生多如牛毛,还有不少外地附籍的考生,难度之大,让人心悸啊!”
曾公亮觉得沈安太过倔强了些,“若是没人报名,他就剩下那几个学生支撑着,那可就难堪了。”
“年轻人经受几次难堪不是坏事。”韩琦自己就经受过无数次难堪,早就免疫了,“到时候让他再回太学吧。”
武学巷里,十三个学生站在沈安的身后,和他一起看着那个被绸布罩住了牌匾。
“吉时该到了吧?”
沈安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边上站着个道人,却是舍慧。
舍慧同样有些焦躁,“贫道的一炉钢昨日炼坏了,正准备和道友们商议一番呢。这吉日也就是道兄要的,舍情算了一夜,好不容易才算到这个好时辰,还得要贫道这个命硬的来站着,方能泄露天机,否则贫道早回出云观去了。”
这位已经成为了炼钢狂人,在金属的世界里遨游,旁的事务一概不理。
“还有多久?”
沈安后悔挑时辰了,刚想反悔,就见舍慧一下拔出他送的桃木剑,喝道:“降妖除魔!”
脚步声传来,一群道人出现在右边,然后迅速布阵。
“这啥意思?”
沈安退后一步,觉得自己怕是请错人了。
只见舍慧的脚下仿佛是踩上了风火轮,在大门左右来回疾驰
桃木剑几番指点,最终点住了大门的右侧。
“从此进去!”
一个道人手中拎着一个罐子走过来,沈安觉得不大妙,就问道:“这不会是黑狗血吧?”
舍慧冷冷的道:“这是在道尊神像之前供奉了三年多的香油调和的东西,驱邪除妖最是灵验,泼!”
那道士一罐子香油泼到了大门的右边,顿时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扩散开来。
舍慧松了一口气,说道:“开门!”
大门打开,舍慧看了里面一眼,说道:“牌匾可以开了。”
开毛线啊!
“这叫做揭!”
沈安回身道:“梯子架过来!”
几个学生把梯子扛过来,架在了门边,沈安爬上去,伸手拉住绸布,往下一拽
边上有人在看热闹,当绸布滑落时,有人问道:“写得啥?”
“邙山书院?”
卧槽!
众人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身上窜起来,心中发寒。
“那是邙山啊!”
尼玛,用邙山为书院的名字,这让人没法不心慌啊!
“邙山上全是坟堆呢!”
“这谁敢来报名?说不准进去是活人,出来是死人。”
“还有,传闻待诏教授的是杂学,那还能科举吗?”
“不能科举还弄什么?没人会来报名。”
“”
众人一哄而散,书院前又只剩下了沈安和学生们。
“贫道要回去了。”舍慧稽首道:“万事开头难,贫道在冷眼看着这个世间,看着道兄不断的在影响着大宋。如今道兄再开书院,这便是开宗立派,此后当流芳千古,为世人敬仰。”
“不遗臭万年就行了。”沈安觉得自己在走一条很艰难的路,但却自信满满。
舍慧看了他一眼,“旁人忙碌,贫道会说他是在蝇营狗苟,不屑与之接近。道兄忙碌,却是在为万民谋福祉,为大宋开太平道兄保重,但有所求,翻山倒海贫道义无反顾。”
沈安心中一震,正色道:“是,某不敢懈怠。”
舍慧稽首道:“道兄勉力。”
他转身离去,身后跟着一群道士。
长袖飘飘,脚步轻盈。
“世间万般好,不及门前树”
舍慧的歌声悠扬,听不到一点尘世的味道。
这才是真正的方外人。
沈安回身,就见一个太学的学生疾步走来。
这是啥意思?
沈安微笑着,学生近前后说道:“待诏,太学里喊出了些话”
“什么话?”
离开太学之后,沈安本可以享受开山老祖的地位,可他一开邙山书院,这太学的开山老祖就变成了太学的对头,为了政绩,郭谦他们也会拼命。
学生用仰慕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