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碎嘴。”
碎嘴,也就是闲话。
这些闲话你听了就过,别闹腾,不然对你没好处。
秦臻默然前行。侧面屋子里那两人依旧在说话。
“你知道个什么?沈安带着他来的枢密院,某哪里敢抢?”
“沈安难道还能插手这等事?宫中的皇子可会尴尬……沈安是他的人,他的人插手水军都指挥使的任命,皇子这是要想干什么?”
“蠢货!和皇子没关系。你想想,市舶司革新是沈安出面,水军出头还得要看市舶司。关键是钱粮啊!你没听相公说钱粮吗?”
“什么意思?”
“包拯是三司使,他对沈安和儿子差不离,若是沈安看好的人被排挤,你说后续水军的钱粮可还会充足吗?”
“这……卧槽,这沈安还真是够霸道的啊!”
“还有,他最近的功劳可没动呢!”
“罢了罢了,此事别插手了,算那秦臻好运气。”
秦臻出了枢密院,只觉得是从龙潭虎穴里走了一遭。
那个官员看了他一眼,说道:“待诏在枢密院朋友不少,可对头也不少。”
秦臻拱手道:“多谢提点。只是某还有一事不明,先前听闻待诏还有功劳未动,敢问……”
官员有些纠结的道:“此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是能打断腿的功劳!
说出来太丢枢密院的脸了啊!
……
沈安回到家中,花花迎了过来,很是委屈的呜咽了一阵子。
“这是怎么了?”
沈安俯身摸摸它的脑袋,庄老实别过脸去,说道:“郎君,小娘子先前听闻钻狗洞,就在院墙那里找了个小洞让花花钻,可那洞太小了,花花钻到一半就卡在了中间……”
沈安仔细一看,虽然是洗过了,可花花身上的毛还是有些不自然。
啧!这个妹妹,真是让人头痛啊!
沈安安抚了花花一阵,然后叫闻小种跟着自己去书房。
闻小种看着有些不安。
“先前你就不自在,为何?”
闻小种皱眉道:“小人先前发现有一人有些眼熟……”
沈安的眸色一冷,问道:“可是盯着咱们的?”
闻小种摇头道:“应当是盯住了皇子。”
“一群疯子!”
沈安没好气的道:“所谓的故国早就尸骨已寒,还纠结个什么?”
闻小种说道:“官家今年都病倒了两次,闻先生大概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弄掉皇子,然后让大宋乱起来。”
沈安沉吟了一下,“皇子这几日都会出来,你去跟着,若有不妥……出手。”
闻小种诧异的道:“郎君,小人并不怕这个,可为何不提醒皇子呢?”
沈安轻声道:“因为那些人啊!他们在盯着皇子,恨不能拿着放大镜去寻找他的毛病,若是草木皆兵,会丢人。官家……”
他指指宫中,“这个时候……很关键。”
闻小种的心突突跳了一下,然后说道:“是,小人会豁出去保护皇子。”
“应当轮不到你保护吧,只是万一。”
沈安很是轻松的说着。
闻小种突然问道:“为了什么?”
我们的所作所为都会有目的,可为皇子出手,这是为了什么?
沈安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就笑了。
他想了想,很平静的道:“为了大宋。”
闻小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找出了一个包。
包里面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说很细的针,或是很锋利的小刀……
他吃了晚饭,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他没有吃早饭,看着黑漆漆的天色,又看了一眼右边。
花花就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他。
闻小种笑了笑,然后疾步上前,翻过了围墙。
站在外面,他嘟囔道:“围墙矮了些……不过对于那些人来说,再高的围墙也无济于事。”
他顺着墙根往外走,一路出了榆林巷。
天色尚早,他在御街找了个小摊,然后叫了两个羊肉包子。
沈安早上和中午喜欢吃汤饼,带动了沈家的饮食习惯。可闻小种以前几乎从不吃汤饼。
因为汤饼会让人撒尿。
他吃了羊肉烧饼,然后就伏在桌子上。
小贩见了就说道:“客官……别耽误事了。”
闻小种穿着普通,一看就像是去干活的人。
可你在这里打瞌睡算是什么事啊!
小贩摇摇头,觉得这是个没前途的家伙。
天亮了,百官早已进宫,但御街上的各种生意却越发的好了。
这就是黄金地段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