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么?利益是一个社会学名词,指生物用来满足自身欲望的一系列物质、精神的产品,葱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类需要感情,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精神欲望吧?”路明非语气不急不缓地对夏弥说,“比如我爱绘梨衣,她的陪伴和爱对我来说难道不是利益么?再比如师妹你爱师兄,师兄对你的关心和爱也能解释为利益吧?还有老唐知道康斯坦丁平安无事时的安心,你和芬里厄这么多年的陪伴,对于那个孩子一样的巨龙来说,你买给他的电视、影片和零食,你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精神世界的充裕与满足,这不也能阐释成利益么?”
“嗯……师兄你继续说。”夏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认可也看不出否定。
“所以当初师妹你没有杀死师兄,因为他死了你会伤心,这和你的利益相违背,所以芬里厄这么多年一直没想过吃了你,因为吃掉你就没人陪他,他缺失的感情没其他人能弥补,这也和他的利益违背。”路明非顿了顿,“所以我为了救下绘梨衣可以可以付出一切,因为如果绘梨衣死了我会伤心、遗憾、悔恨。”
“说到底,我们的一切行为也都是为了自己,我们为别人而活的同时也是为自己而活。”路明非看向天花板,“生物除了劣根性还有情感,类似感性与理性的区别但又不完全一样,它们彼此矛盾却又彼此依存,在古老的原始社会里,即便没有法律的约束,人类也没有毁灭,野兽也有一套自我生存法则,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独自生活。”
夏弥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鼓掌,她冲路明非露出笑。
“说的真不错,师兄你要不考虑往哲学或者社会学的方向发展?”夏弥冲路明非眨眨眼。
“说正经的,你描述的奥丁让我感觉有点陌生且害怕。”路明非摇了摇头,“因为这家伙和我刚才的说法相违背,他好像真是个利益至上的家伙,他和他的双生子之间的感情,完全抵挡不住他追逐力量的步伐。”
“不,不仅仅是感情,就是约定和承诺也没办法约束他。”路明非深吸一口气,“我想不到什么东西能约束这种家伙,他似乎没有道德、没有感情也没有底线,他可以利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也可以背叛这个世上的一切。”
说出这段话的时候,路明非的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狡诈又颇具野心的科学家,赫尔佐格,他看着路明非说:“路君,生物的本性是逐利性,这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我们吃掉的是对方的价值与利益,想要爬的更高,就要踩着别人的尸骨,你不吃人就会被人吃掉,变成累累尸山的一角。”
所以奥丁的做法才会让路明非觉得熟悉,因为那家伙和赫尔佐格是一类人……不,那家伙比赫尔佐格更可怕,因为赫尔佐格是人类,人类的缺点比龙类更多,他有所畏惧,他的胸膛里塞着一颗怯懦的人类之心,可奥丁是货真价实的龙。
赫尔佐格一个懦弱的人类能用二十年爬上某张王座,一位天生的君王,拥有不逊色于赫尔佐格的阴险与野心,和比赫尔佐格更极端的世界观,难以想象,这样的家伙究竟该多恐怖?
“奥丁说不定真是这样的人。”夏弥叹了口气,“我看不透他,我甚至下意识不愿意和那样的家伙有太多接触,可能我觉得我们不是一类人,也可能我的潜意识就在畏惧他吧。”
“所以奥丁选择的那条路是什么呢?”路明非对夏弥问,“和他在这座城市制造的尼伯龙根有关么?和他控制师兄他老爹有关么?”
“不知道。”夏弥摇摇头说,“真的不知道,奥丁没有和我交代他的想法,我也猜不到,当我意识到我白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任何情绪时,我就感觉我是在和一条冷血的毒蛇谈判。”
“他隐藏的太深了。”楚子航回想了一下,夏弥所描述的奥丁,简直和他记忆中那个高大伟岸的神只般的家伙完全不一样,楚子航也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奥丁真正的一面。
“但是奥丁走了一条不同的路,他为什么会选择回到这座尼伯龙根呢?”路明非对夏弥问,“这棵树是他的双生子选择的路,如果这条路走成功的话,曾经的约定就算是他输了对吧?所以奥丁打从一开始就准备撕毁约定,在他兄弟成功的前夕窃取他的成果是么?”
“或许吧,他的行为是让我这样感觉的,但我已经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直觉了。”夏弥摇摇头说,“关于他为什么回到这座尼伯龙根,奥丁说是因为在二十四年前,他感受到祭坛的力量在召唤他,那时他差点就闯入尼伯龙根,但被白色的人形阻止了,然后他回到这座尼伯龙根的时候发现这棵树已经如此成熟,他意识到这也许真的是条切实可行的路,并且希望很大。”
“也许奥丁想窃取白色人形的成果,但我觉得他也许也没放弃自己的路。”楚子航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神”一样的影子,“世界树、血统的进化和极致的武力,或许他要同时走完两条路,然后吃掉他的双生子,如果他真的是一个纯粹追逐利益的家伙。”
“对比这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