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县,雪竹镇。
这处镇子地处定山县西北,颇为靠近桐林县,以背后定山支脉一片近百里方圆的雪竹闻名。
镇子里除了种地的还有一些服务业之外,剩下的都是以雪竹为原材料的大小工坊。
平日里,雪竹镇很热闹,因为镇子里的雪竹制品不愁销路,多有客商前来镇里采购,如果想要多卖点钱,还可以自行前往县里甚至是州府售卖。
不过最近几天,雪竹镇的气氛明显不对劲了,所有人见面时都没有了笑脸,仿佛有一股阴云压在人们的心头。
“昨天有人死了吗?”
“现在还没听说消息。”
“没人报到镇长那里去吗?”
“不知道。”
五天前,大竹坊一位夜里看护的工人死在了工坊里,镇里人上报了县里,最后仵作得出的结论是无疾而终,自然死亡。
于是大伙儿也没放在心上,还以为他是有什么毛病而猝死,所以该干啥还是干啥。
不过第二天,又有一位李记竹坊的看护死去,大家就全都感觉到不对劲了。
再次上报县里,衙役带着老仵作再次前来查看,得到了一个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结论。
别说镇里人不相信了,就连衙役和仵作都不相信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于是果断将事情上报。
不过事情从上报到上面反馈可是需要时间的,所以雪竹镇的百姓就只能等。
于是,第三天和第四天,又有两个普通百姓死于非命。
如今这是第五天了。
不过如今已经是第五天的下午了,却没有人报官。
“难道今天没死人?”
结果这个疑问刚起,一个镇民就从远方慌慌张张的一路小跑跑了过来,“来了!来了!”
“谁!谁死了?”
“不,不是一个,是两个,李大河和他媳妇,今天一天没上工,下午才被发现死在了家里。”
“两个!”
“天呐!”
“越死越多了!”
“怎么办!?”
“不,不知道啊,朝廷怎么还不派人过来?”
“镇子的几个宿老已经去县城东边的玄鹤观了,听说观里的道长签符灵验,还能降妖除魔!”
“真的呀!那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呀?”
几个人正在惊慌失措的互相商量的时候,两个道士就已经来到了雪竹镇外不远处。
“渊静师兄,雪竹镇的事,这次还要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斩妖伏魔,济世救人,此乃我辈入世之人的本份。”
这两个道士,一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身穿白云观青色道袍,正是渊静。
还有一个更加年轻,一身黑蓝相间的道袍,衣袖上还织就了一只墨色玄鹤,正是玄鹤观当代观主的嫡传弟子,灵合道士。
玄鹤观只是一个小道观,有几手炼制符水救人,念咒做法驱鬼的手段。
不过也只限于不厉害的普通异物,若是遇上厉害的,也得去仪州府求那几个大道观。
当然最近几十年也会去桐林县找白云观支援,比如渊静就已经前来定山县支援过好几次了。
不过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渊静先找到的玄鹤观,正准备问问有没有人因为阳气被吸到虚弱或者身死的消息呢,就有雪竹镇的人上门烧香求助来了。
于是渊静也不耽搁,抛下了脚程慢的那些雪竹镇百姓,自己加速赶来。
玄鹤观当然就不能当没看见此事,更何况那些百姓其实是来求他们的,所以玄鹤观观主当即派遣自己的首席大弟子灵合道士跟上,打打下手帮帮忙。
两人一路兼程,正好在第五日酉时来到了雪竹镇的地界,赶在余晖彻底落下之前,踏入雪竹镇。
两人顺着镇子中央的街道走了两步,灵合有些担心的问道,“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也不知道那个鬼物什么时候出来?”
渊静看了看天,然后左右环视一眼,指着镇子中央那座方方正正的五层小楼,“咱们去那座酒楼上面观察一下,若是鬼物动手,应该能发现端倪。”
灵合顺着渊静手指看过去,神色不由一滞。
“怎么了?”渊静发现了灵合的不对劲。
灵合期期艾艾的道,“那,那是雪竹镇上最大的青楼。”
渊静,“”
为什么一处城镇最大的建筑会是青楼?桐林县最大的楼宇也是明月楼而不是春风楼啊!
渊静叹了口气,“没关系,咱们不进去,直接去楼顶。”
灵合连连点头,“那没问题。”
此时已经是酉时末,天色已经半黑,太阳早已落山,整个雪竹镇都已经被夜色吞没,街上的行人早已纷纷回家,街面上清冷无比。
不仅仅只是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