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李言看着六道仙人的眼睛，而六道仙人也同样看着李言的双眼。就像是第一次注视六道仙人的眼睛时一样，李言没有丝毫的畏惧。

之前的记忆，李言不敢肯定六道仙人看到了多少，但是李言可以肯定那片虚无之中撕心裂肺的呐喊，六道仙人是一定听到了的。

李言没有给六道仙人解释的想法，而六道仙人也同样没有询问的意思。

半晌过后，六道仙人方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说道：“琉生，我可以感觉到你内心的执念。”

“那么师父打算怎么做？”

“我相信爱，而我也在你的执念之中感受到了那份强烈的爱。”

六道仙人依旧闭着眼，那深沉的语气中透着稳重，仿佛可以令人躁动的心安定下来。

“琉生，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只要你有这份爱，我就愿意相信你。”六道仙人说完，便缓缓消失不见了。

随后，整个精神空间再度恢复成了那漫天繁星的样子。

李言可以感受到，从李言右手上传来的力量比起先前多了数倍，而从左手传出的力量，却依旧没有改变。

“谢谢你，师父。”李言心中暗暗说道。

可以说，从这一刻开始，李言才真心开始将六道仙人当做自己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师父。

“作为回报，我会帮助师父开创一个和平的世界。哪怕，这世界并不能长久……”李言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否能被六道仙人听到，但是，有恩必报的李言还是在心底许下了这么一个承诺。

六道仙人传递查克拉的过程并不快，等到月上过半，众人才缓缓睁开了眼。

“哇，师父的力量真是神奇，劳作了一天的疲惫竟然瞬间就消失了。”

“不仅如此，我还感受到现在力量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呢！”

“感觉能再干上一天的活呢！”

“就是呢！”

获得了查克拉的一众弟子们欢呼雀跃着，似乎没有人有像是李言之前的那般际遇。

不，或许也不能说一个都没有。作为六道仙人的大弟子，双海看着在庆幸获得了力量的师弟们的同时，有些愣神。

“看来，只有双海才勉强猜到了师父的担忧。其他人都沉浸在了新获得的能力上了呢。难怪日后他可以成为师父的左右手。”

这两年来，李言已经绞尽脑汁将动漫里的细节一一回忆了起来，尤其是这距离主线上千年的时代，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漏过。

看着兴高采烈的师兄弟们，李言却是没有一点高兴的神采。

动漫当中，等到六道仙人的继任者也就是阿修罗因陀罗出生时，作为忍宗的管理者，当时的双海显然也是更倾向于支持代表力量的因陀罗。

连双海都潜意识地认为拥有力量的因陀罗比没有力量的阿修罗更适合继承忍宗。可想而知，后来的忍宗实际上早就成了力量的代名词。

只是因为六道仙人的存在，忍宗才一直强调着爱而已。

整个忍宗当中，或许只有六道仙人和阿修罗才彻底坚信着人与人之间的爱。

甚至，就连后世阿修罗的后代，代表了爱的千手一族在李言看来也与普通人一样。

李言还记得，当班与柱间的关系被双方的家族发现的时候，代表了力量的宇智波也好，代表了爱的千手也好，第一反应都是要杀死对方家族的精英。

哪里有什么爱与包容的存在呢？

这个世界存在爱这样的正面情绪，但是同样也存在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六道仙人单纯地想要靠着爱来消除这些负面情绪，实际上在李言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也许靠着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可以维系一段时间的和平，但是随着故人的凋零，隔阂会增加，信任自然也会消失。

现代社会总结的千年经验早已说明了，人的感情是很难代代继承的。能够继承下来的，只有传统和制度。

至于人心的邪恶，除了用爱去包容之外，更有效实际的方法是用力量威慑，就像是前世的法律一样。

只是，六道仙人惧怕力量所带来的危害，所以完全排斥用力量解决问题。执着地将解决一切问题的方法寄托在了爱的理念上。

当然，李言也没有想要将这一切都说出来的意思。哪怕是说出来，六道仙人也不会认同他的理念。

与其白白浪费口舌，不如直接行动更为实际一点。

“师父。”

在众师兄弟兴高采烈的声音当中，李言那平静的声音，很快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怎么了，琉生。”

看着李言那平静当中透着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一众师兄弟们先前热闹的气氛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我认为，没有继续修行下去的必要了。”李言看着六道仙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