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绝大多数大多数箭矢才到半空,就被江畋遥遥摆手一拨;顿时凌空翻转着,原路弹射、偏转回去;像是雨点一般的洒落在,射箭的阵列前后;也惊得他们忙不迭四散躲避开来,再也维持不住攻击阵型了。
唯有数十只破空而至的,大木单弩、绞盘弩和车弩发射的巨矢;得以突破了无形的阻碍呼啸而至。却也因此失去了力量和准头,在空中激烈旋转翻飞着,砸落在坡顶的哨台、营帐各处,击倒了栅墙、横插在地。
而这就像是一个无形信号,或是打破了某种敬畏和震慑的约束;乱战中的卫士和士兵,顿时就分出一部分来,大声叫嚣着冲向居高临下的江畋。而自外围相继赶来的好几队骑兵,也顺势冲向江畋脚踏下的大纛。
以此同时,陷入震惊和混乱中的霍山总督潘吉兴,也在身边一众亲信的簇拥下;奋力的向外突走而去,却冷不防来自人群中的偷袭;在迸溅的血花与惨叫声中,这些跟随有年的卫士,接二连三的倒下或是暴亡。
虽然他努力叫喊着,试图制止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但是已经没人能够听清楚,或是理会他的声音了。或者说在这一刻,他不知道谁是可以信任的,几乎每个人都充满了嫌疑和威胁。因此,他毫不犹豫的下令:
“快……快……向大纛靠拢,我们需要……”他的话音未落,就有一队骑兵抢先冲到了面前。然而,他们却是眼睛翻红、表情狂躁的喊道:“杀了这些妖孽!”马不停蹄的挥下武器,接连将几名亲卫斩倒踏翻。
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毫不犹豫挥出头闪亮的骑矛尖刃。这一刻,潘吉兴的浑身如坠冰窟;这时候,身边仅存护卫之一怒吼着挥拳裂空,在沉闷爆裂声中,将首当其冲的骑兵马首,砸的口沫飞溅偏转开来。
顿让径直挺刺的矛尖,搽过潘吉兴精心打理的发髻;将其贯穿、挑飞在空中;也在头皮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口。但下一刻数柄呼啸斩下的狭长马刀,单刃斩剑,就接二连三的落在,这名出手阻挡的护卫身上。
却又像是挥击败革一般的纷纷弹起,居然没能击穿他一身练就的护体硬功。但下一刻,他就被突然飞扬而起的硕大马蹄踏中。虽然这名重金招揽和培养的护卫,一身硬功刀剑难伤,但却无法阻挡连人带马冲踹。
转眼之间就被撞倒,踩踏在地面上;暴发出了激烈的惨叫声,胸腹间更是肉眼可见的凹陷下去一块。但他至少为仅存另一名护卫,争取到了片刻的机会;手中挥舞的弧刃剑,像是飞舞蜂蝶一般掠过当面的骑兵。
瞬间就在这几名骑兵的甲胄缝隙,头颈胸腹之间;迸溅出一道道殷红的血线,从马上捂着伤口应声而倒。而最后一名护卫乘机托举起潘吉兴,眼疾手快将其扶上其中空出的马背之一,重重刺臀向前飞速狂奔去。
然后,他就被好几支透胸而出的矛头,给穿刺着架在了空中;又重重的摔落、践踏在地上。而在他最后意识的眼角余光中,留下来断后的另一名护卫,在继续斩落了两名骑兵之后,也被砍断了手臂斩飞了头颅。
而马背上的潘吉兴,也昏头昏脑的冲出小段距离,就突然后背一阵剧痛,连人带马跌落、滚倒在地上;却是一直骑弩发射的短矢,正中在他的左肩胛骨上。而他胯下的临时坐骑,同样也被好几支弩矢深深贯穿。
哀鸣惨叫着再也爬不起来,反而重重压住了他的一只小腿;这一刻,浑身尘泥、灰头土脸的潘吉兴,也不由病急乱投医式的胡乱大喊道:“谪仙救我,老夫但凭差遣……”瞬间咻咻呼啸的箭矢就将他贯倒在地。
但与此同时,闭目等死的潘吉兴,却未曾感受到被乱箭穿身的痛楚;反而是压在身上的重负突然一轻。紧接着他不由睁开双眼,却发现身上除了少许被撞击的闷痛,却没有更多的伤势,崩碎的箭只散落了一地。
然后,在紧接冲上前来的骑兵刀矛前,潘吉兴突然就腾空飞了起来;在零星咻咻乱射的箭矢之间,被摄取到了江畋的身边。落在了这处哨楼顶端的刹那,他还犹自恍然若梦的问出一句:“先天一气大擒拿手?”
“还有无形破体剑气呢。”江畋微微一笑,同时虚空伸手一点,正在乱斗人群中肆虐的一名刺客;突然就想遭到了无形的挤压,瞬间从七窍各处喷溅出体液和器官碎片来;同时又挥手将回过来的骑兵拍翻一片。
“多谢上宪,救命之恩,”潘吉兴毫不犹豫的一头拜倒在地,打蛇随棍上的恳求道;“但还请谪仙助我平乱,此乃针对老夫的图谋,也是妄图构陷和攀诬谪仙的算计手段;断不可令其得逞,不然祸害无穷了。”
“话虽如此,但你我别无因果,却不自知为此,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江畋再度弹指如飞的点爆了远处,几名身背大弓的箭手头颅。潘吉兴断然点头道:“只要不背离朝廷天恩、是非大义,惟愿倾尽老夫所有。”
“好!姑且信你一信。”江畋轻描淡写道,同时对着聚集过来的红眼骑兵们,伸手一翻:“都跪下自省吧!”下一刻,随着突然爆发的“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