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缝隙喷出的些许灿灿火,落在近在咫尺的绸缎上,迅速烧蚀出空洞。
又继续引燃了厚重的木箱,烧出了坑坑洼洼的破洞;才被重新浇水扑灭,化作一股股刺鼻浓烟。而鬘罗似乎当场惊呆了,连忙喊到:“不对,这不是我带回来的东西,我带回的应是金玉之器。”
“这么说,可是妾身将你的物件,都换成了这种封藏异物的青铜器皿么?”随后,亦步亦趋在公孙大娘身后,另一名带有明显混血特征,与鬘罗有些几分面容近似的年长女子,走出来回应道:
“云姨,自然也不会是你的缘故。”这一刻,鬘罗不由急切道:因为对方正是胡腾社的当代社首,也是她生母的骨肉姐妹,别号“扶摇娘子”的怜枝;曾经位列上京三十六品名之一的前辈。
“还请大娘明鉴,那自然是有人偷换了,我带回来的物件。”鬘罗求助着看着对方辩解道:“这种诡奇之物,我既从未见过,自然也不会去刻意收藏,又怎会想要将其偷偷,带回到本社来呢?”
“鬘罗啊鬘罗,你在洛都待的实在太久了。”公孙大娘却再度叹息道:“似乎连本社一直强调的诸事谨言慎行,时时自省的敬畏与舍得之心,都懈怠和遗忘的差不多了。”随即,她再度轻轻挥手。
只见,前院内被押入两个,全身戴满拘束器具,却尤自挣扎嘶吼之人;虽然,它们的身躯和面容多处扭曲变形,但从被挤裂、涨破的衣裙上看,赫然就是围在鬘罗身边,仅存几名侍婢同款式样。
“这也是你给七秀坊的礼物么?”公孙大娘再度叹息道:“就在本坊派人搜查此处的同时,它们就从你的院落中,偷偷的逃窜出去;并且在受阻之后,当众变成这副非人模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可能,大娘……大娘……我这是被人构陷了。”鬘罗却是惊得后退数步,又垂泣哀泫道:“我从未认得她们,身边的侍儿更未有短少过,翠浓、苍郁,六个人一个都不缺,尽数都在这里。”
“但是,我问过了,自从十一娘入驻之后,院内传召伙厨的,一直都是八人的饮食。”胡腾社社首怜枝,却忍不住关切的开口道:“鬘罗,不觉自身出了什么状况,如此进退失据,言语错乱?”
“什么?我……我自当无事,我怎会有事呢?”鬘罗闻言,不由有些错愕,却又露出更多的失态和软弱,乃至求助一般看向公孙大娘道:“若是大娘不能信我,我也无言以对,唯有以死明志。”
“好,我当然相信你的。”然而,公孙大娘却是表情一变,和颜悦色的开解道:“但是证据就在眼前,实在无法向坊内的姐妹交代,故而还需得你更多的配合,查清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我……心中坦然无亏,自当要配合大娘的查证。”而全身绷紧的鬘罗,在表情变幻挣扎了片刻之后,才重新松弛下来,将手从剑柄上挪开;同时转身对着其他侍婢道:“你们自当如我一般。”
下一刻,得到示意的中年健妇突然出手,如幻影一般的骈指破空;挥击在鬘罗身上多处。虽然,她瞬间本能的惊觉挡格,却突然被两条闪现的束带,缠绕牵制住了双手;顿时就被击中昏阙倒下。
却是公孙大娘使出了,七秀坊坊主世代传承,却许久未尝现世的,飞云卷带、控剑翻飞绝技。这时,剩下的侍婢才纷纷惊呼出声;有人连忙扶住了倒下的鬘罗,也有人连忙挡在她身前作势戒备。
却被周旁环绕的女性剑卫争相出手,用熟练合击的剑鞘和帛带,相继击倒、控制住。然而,突然间就剑光一闪,却是一名剑卫突然利剑出鞘;而原本被截穴点倒的侍婢,挣扎惨叫着掉下几根手指。
以及,混在断指和血泊中的一枚黑针;这一刻,公孙大娘突然转头回顾她:“原来,十一娘的破绽,就是落在你这儿了。”紧接着,几根眼疾手快抛出的帛带,将这名偷袭的断指侍婢,紧紧困扎。
但却没能防得住,她突然咬舌喷血;又被一根帛带抽在脸上,顿时就翻飞出去;狠狠的撞在墙面上。待到她被重新拉回来,却变得两眼茫然、呆滞麻木;满口是血的咿唔嘶声,再没法说出囫囵话。
“该死!”以公孙大娘历经多年波澜沉浮的城府,也不得不在此刻生出了一些无力感;显然,作为周旋和对抗了多年的幕后黑手,对头惑心乱神的能耐,又更进一步的增强了,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与此同时,在西大市边缘的蕃坊大街,一处藏在巷内的胡姬酒庐,五层高的顶楼上;也有人似有所感的,用一只精致的单筒咫尺镜,远远眺望着胡腾社内隐约动静,两名满眼眷恋的胡姬依偎在怀。
当他放下了单筒镜后,却又对着全身仿佛柔软无骨,蛇形一般依偎的身边,一名两段式舞裙的褐发胡姬,轻佻的笑道:“夏娘,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若不是你看出那点端倪,我也陷进去了。”
然而,满脸痴恋的褐发胡姬,却无动于衷的在他身上拱来拱去;仿若是失了智的小动物一般。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