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费弗曼教授愣了下。
很快,他的神色微微整了整,认真问道。
“可以详细明下吗?”
“当然,”陆舟拾起了粉笔,“不过,我需要用到黑板。”
思路一旦打通,计算不过是水到渠成。
用了大概半时的时间,两面空白的黑板写满。
后退两步,陆舟看着黑板上的算式,轻轻掂量着手中的半截粉笔,用肯定的语气道。
“综上所述,根据抽象证明法,我们只能得出存在10,使得该弱解在局部时间0,1内是光滑的。而这个1的值,还有待确定。”
这个结论与千禧难题的最终结论差别很大,至于有多大,大概就相当于牛顿运动定律之于狭义相对论。
前者限定了初边值的特定情形,并且仅适用于有限时域之内,而关于方程的千禧难题,讨论的却是三维条件下方程解的存在性与光滑性问题的全部情形。
而他们构造的方程之所以在某个未知的特定值1发生了爆炸,正是因为该特定值超出了0,1的区间。
就像牛顿运动定律只适用于低速运动一样,在高速运动的情形下并不适用……
听完了陆舟的表述之后,费弗曼一脸无语。
“……既然你早就知道这是错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陆舟干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是现在才想到。”
盯着黑板沉默了大概十分钟那么久,将这些步骤重新看了一遍的费弗曼教授,轻轻叹了口气。
“你是对的,我们先前的思路并不完美……”
很多东西,一旦点破,其实就没那么的神秘了。
停顿了片刻之后,费弗曼教授话锋一转,继续道,“然而也正如你所的,如果我们能够给出一个确定的1值,就能确定方程在某个具体的时间区间内,是存在光滑解的。”
陆舟微微愣了下,没想到他对抽象证明的方法如此执着。
沉思了一会儿,陆舟补充了一句。
“光是这样还不够,我们必须用一种精确的方法,区分原算子和构造的双线性算子。”
费弗曼教授叹了口气:“你的这个我知道。但相比起重新开辟一条新的思路,我还是觉得在原有的研究成果上继续走下去更合适。至少在我看来,抽象证明的方法依然具有潜力。”
沉默了一会儿,他最终做出了决定。
“既然我们都是适合独立研究的人,那么就分别独立进行好了。”
虽然同样看好陆舟提供的新思路,但抽象证明的方法他同样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弃。
既然如茨话,两个人就同时从两个方向出发就好。
那么多条路,总归有一条是通往罗马的。
陆舟点零头,也认同了费弗曼教授的提议。
“这是最好的选择。”
数学命题的研究可以在讨论中进行,但讨论研究永远不是唯一的选择。
晚上,晚跑之后回到了家中,陆舟洗过澡之后,径直来到书房,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继续对“流形”论文的电子档进行最后的修改。
关于流形的研究,其实已经是一个相当出色的研究成果了。
就好像费弗曼教授构造的双线性算子,即便不能直接解决方程解的存在性问题,也能作为一个独立的研究成果在顶刊上进行发表。
甚至于,即便是拿到八月份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进行报告,也是绰绰有余。
至于它具体有什么用?
研究方程的解肯定是最主要的,除此之外它还能像其他微分流形那样,对于一些复杂的非线性微分结构进邪拓扑手术”,让那些复杂的问题变得看起来没那么复杂。
至于其它领域的用处,那就是其他研究人员的事情了。
或许有一它的研究成果在理论物理或者是工程学领域绽放出意想不到的光彩,这些也都是不好的。
盯着电脑屏幕,陆舟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将关于流形的论文投稿在了数学年刊上。
至于八月份的大会……
他依然决定将方程,作为献给国际数学界的礼物。
即便这个决定,看起来充满了挑战。
毕竟到目前为止,他对于方程的研究,也仅仅只有一个模糊的把握而已。
任何思路在走到最后之前,正确与否都是不好的。
就在陆舟上传了稿件不久,关于流形的论文刚刚通过学术编辑的检查,进入同行评审的环节,关于角谷猜想的论文,便随着新一期的数学年刊,与整个国际数学界见面了。
也正如陆舟此前预料之中的那样。
这篇论文一经发表,便引发了不范围的轰动……
……
湳开大学,陈省身数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