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舟发现自己纯粹是想多了。
当他向系统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系统并没有给出他答复,甚至连一点反应都没樱以至于他都要忍不住怀疑,这破系统的“积分功能”是不是坏掉了?
不断地尝试各种问法,在第十次尝试的时候,系统终于给出了一个勉强的答复。
虽然,它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前置条件未满足。
看着浮现在眼前的文字,陆舟停止了对系统的追问,而是陷入了沉思。
“前置条件未满足……这究竟指的是等级,还是解锁核聚变所需的前置科技没有达到要求?”
对于这个更进一部分问题,系统是什么也不肯给出提示了,彻底无视了他。
不过,对于系统的高冷,陆舟并没有感到任何气馁。
因为对他而言,得到的提示已经足够多了……
实验结束之后,在螺旋石7实验室的休息区,克雷伯教授分别请了两人一杯咖啡。
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一个诺奖大愧一个准菲尔茨奖学者,以及一个可控核聚变工程的高级工程师,三个人一边休息,一边闲聊着关于螺旋石7仿星器和合作项目的问题。
所谓项目,便是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堆计划,也是他们的经费主要来源之一。
然而在到对项目的看法的时候,克雷伯教授的脸上并没有先前在实验室里那般乐观的表情,反倒是出现了深深的忧虑。
“可控核聚变项目的前景毫无疑问是广阔的,无论任何人问我这个问题,我都会这么回答他。但项目进行到现在并不乐观,每年预算都在以亿为单位超标,然而成果却并不喜人,包括美国在内的各国政府都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为了给螺旋石7腾出经费,我们已经关停了实验组。”
克利青教授低头喝着咖啡,用杯子挡住了脸上的表情。
倒不是在哭,而是在笑。
虽然知道幸灾乐祸是不好的,但看到这帮不差钱的“土豪们”终于缺钱了,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暗爽。
叹了口气,克雷伯教授继续道。
“可控核聚变是一个系统性的工程,无论是惯性约束还是磁约束,或者托卡马克和仿星器,只有当一系列的问题被回答之后,才有可能最终解决这个难题。但现在,我们所面临的问题,没有一个得到根本上的解决。”
陆舟:“你认为需要解决哪些问题?”
克雷伯教授想了想,道:“单从工程方面来讲,我们需要更大的电磁场,来完成对等离子体的磁约束。然而这一点并不好解决,大的磁场意味着大的电流,而电流在通过导体的时候会放释放热量。我们必须用液氦将导线浸泡,一方面达到超导温度,一方面防止电流热效应导致导线升温。”
“光是有个磁场还不够,我们还得想办法控制磁场……当然比较幸阅是,仿星器装置在设计理念上的优势,使我们不需要像托克马克装置那样通过欧姆变压器来启动等离子体电流,也不需要考虑扭曲膜、磁面撕裂、电阻壁膜等等问题,相当于把技术难度转嫁到了工程难度上。”
到这里,克雷伯教授无奈地笑了笑,用开玩笑的语气道。
“其实了这么多工程上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得回归到材料上。”
“如果有一种能够在常温下,或者至少在不那么极赌条件下就能够实现超导的材料,我们就能制造更大的人工电磁场,来对等离子体进行约束,很多问题都将变得根本不是问题。”
超导材料是必须的。
陆舟大致上做了个总结,同时将这句话记在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
“想解决一个困难的问题,首先得解决更多困难的问题,是这个意思吗?”一直在喝咖啡的克利青教授,笑着插了句话,“我觉得如果真的存在常温超导材料,别是可控核聚变项目了,哪怕没有可控核聚变,很多能源上的问题也能迎刃而解。”
“所以这只是一种假设,”克雷伯教授耸了耸肩,无奈道,“如果无法从材料学的角度解决,我们就得改进线圈设计,从工程学的角度提升人工电磁场的强度。另外,除了应用方面的难题之外,在理论领域我们也基本上是一筹莫展。”
陆舟问道:“可控核聚变需要涉及到复杂的理论问题吗?”
“物理学中有一句名言,多即不同reisifferen,”克利青教授笑了笑,替他的老朋友克雷伯教授回答了这个问题,“虽然等离子体的运动用麦克斯韦方程组就可以概括,甚至连量子力学都用不上,但整个体系中的粒子数目是个文数字。这其中的困难,你应该能体会到吧。”
陆舟点零头,表示理解。
他在研究电化学界面结构理论的时候,涉及到的变量几乎相当于体系内粒子数目的三倍。面对他设计出来的理论模型,即便是nn也得思考好一会儿才能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