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理论已经被阐述得足够清楚,当一场报告会在演的环节便赢得了如此规模的掌声,提问的环节反而显得有些多余了。
当然,在提问环节站起来提问的人依旧不少。
而对于这些问题,陆舟也都一一进行了详细地解答。
比起一个举手都没有的会议来,这无疑是个振奋人心的进步。
这至少明着,在场的听众是真正的,将他的理论听进去了,而不只是单纯地为了用掌声掩盖自己的无知。
报告会散场之后,有几个洪堡大学的博士跑上了讲台,兴奋地找陆舟要了签名,是为了纪念这个可能被载入化学史的瞬间。
虽然并不认为历史会记载这种琐屑的事,但陆舟还是满足了他们的请求,在他们的课本上潦草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台前走到了幕后,埃特尔教授向陆舟走了过来,用认真的声音道。
“无论诺贝尔委员会是否认同你的理论的价值,我都会向瑞典皇家科学学院推荐你的名字。”
陆舟微微愣了下,随即笑道。
“谢谢。”
“不客气,”看着陆舟,埃特尔教授也宽慰地笑了笑,“该谢谢的是我们,感谢你将这场报告会带给柏林,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如此出色的报告了。虽然我无法保证你能获得诺贝尔奖的青睐,但我觉得,至少被诺贝尔奖提名的荣誉属于你。”
按照诺贝尔奖的评选规则,曾经的诺贝尔奖获得者都拥有推荐候选饶资格。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兴奋的,毕竟每年被推选的候选人通常有1000到2000人,经过两轮筛选之后,最终能获得诺贝尔奖的只有一个。
原则上是不能透露推荐饶,提名信息在50年内严格保密。
不过在最初的推荐环节,这个规定并没有被严格的遵守。
根据某位诺贝尔奖获得者的获奖感言,至少在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存在着“嘿,我向瑞典皇家科学院推荐了你”这样的玩笑话,而被调侃者通常都会在坐立不安中读过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年,直到十月份的最终结果揭晓。
当然,和平奖和文学奖就不必提了。
连博彩公司都能提前“猜到”被提名者的名单,并且在名单揭晓之前开盘,这两个奖项早就已经被玩坏了。
陆舟开玩笑道:“你不应该告诉我,这样对我来就没有任何惊喜可言了。”
埃特尔哈哈笑了笑:“只是提名而已,别太激动。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能把诺贝尔的奖牌捧回家就不错了。”
陆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凭借一个新颖的理论拿下诺贝尔奖确实不太现实,很多东西都需要时间去检验。
但他觉得,即便如此,自己大概也用不着等上那么久……
……
对于诺贝尔奖,陆舟并不着急,也并没有因为埃特尔教授的推荐产生任何焦虑。
他觉得,对于自己而言,奖牌是对自己研究成果的一种认可,却并非促使他去从事某项研究的动机。
他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安心做自己的研究,等缘分到了,该是他的东西,早晚都会樱
且不管陆舟如何看待自己的理论以及悬在头顶的那枚奖牌,几乎就在报告会结束之后,整个理论化学界都因此而轰动了。
这种轰动的反响,远远比陆舟的论文最初刊登在上时要强烈的多。
与数学中的千禧难题一样,化学界同样存在着亟待解决的难题。
只不过这些问题不像数学猜想那样可以用简单的语言进行概括,甚至连“谁更重要”这一问题在各大学派中都存在争议。
不过,即便争议存在,在有些地方国际理论化学界还是达成了共识的。
比如作为21世纪化学的四大难题之首,如何建立精确有效而又普遍适用的化学反应的含时多体量子理论和统计理论,便是其中之一。
这念起来似乎有些拗口,用通俗的语言进行描述便是,如何准确地计算化学反应的速率?如何确定化学反应的途径?如何确定需要用到的催化剂?
以及,如何站在理论的高度,回答所有诸如此类的问题。
电化学结构界面的理论模型,对应的则是该命题中的某一类问题。
做个不恰当但很形象的比喻,这个理论模型的建立,对于“化学界四大世纪难题”的意义,大概就相当于哈代李特尔伍德定理之于黎曼猜想。
“哈代李特尔伍德定理”确定了“黎曼函数在一定区间内的非平凡零点数目不于”,而“电化学界面结构的理论模型”确定了“某一类化学反应的微观化学反应理理论”。
就在陆舟的报告会结束之后,德国的马克斯普朗克科学促进学会就“电化学结构界面的理论模型”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