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亚现在慌得一批。
昨天才刚刚离开沪上,办公室的椅子都还没坐热,一个从亚投行打来的电话,让他又火急火燎地从上京赶了回去。
“软银的森永元在董事会上吹风,打算拉拢陆院士成立东亚集团,我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你自己看着办。”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钟子瑜,亚投行委派至东亚电力的常务董事。
对于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李光亚还是有些印象。虽然以那家伙现在的地位还入不了自己的法眼,但印象中那人也算是个有能力的角色。
也正是因此,那个电话才会让李光亚慌的一批。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他听到估计也就当个笑话,但偏偏这个人是陆舟,曾经点燃过可控聚变的光、让亮子光缆铺过大洋的陆院士
同样的股票握在一个普通人的手上,仅仅只是一笔巨款而已。
而在那个人的手上,那就是核按钮,或者至少与之对等的超级武器。
以他在泛亚合作的威望,还真没准就让他办成了。
从车站前往金陵大学城的路上,坐在磁悬浮汽车上的李光亚,一方面吩咐自己的办公室助理告知了金陵大学那边自己来访的行程,一方面将电话打给了远在境外访问的吴淑华秘书长,将这边的情况通知给了她。
“这是你惹出来的烂摊子,你最好想个办法解决!”
不出意外,在听完这个消息之后,吴淑华顿时发飙了。
听着来自同僚的指责,李光亚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眉心,一脸头疼地说道。
“我有什么办法?谁能想到那些股票还在他手上?”
“如果他的存在威胁到了泛亚的稳定,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现在已经不是太空电梯或者再次伟大的问题,而是他的存在已经有可能成为让我们滑向更深的深渊的导火索。虽然我不推荐这么做,但假如迫不得已”
“不可能!”听到吴秘书长的话,李光亚立刻否决道,“以他在泛亚洲乃至世界范围内的威望,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对于我们的联盟将是一剂沉重的打击!”
顿了顿,他将语气放缓,继续说道。
“现在情况还没这么糟,你也别想的太多。我现在正在前往金陵大学的路上,一会儿会和他当面谈谈。大概晚些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
吴淑华:“最好如此!”
电话挂断了。
关掉了全息光束,靠在座椅上的李光亚,脸上浮现了一丝苦笑。
情况真的没有这么糟吗?
这大概还是他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对自己说出来的话一点自信都没有。
一个横跨能源、通信、工业领域的巨无霸,别说是泛亚合作了,整个世界都得因为它的诞生而颤抖。
而首当其冲最先跪下的,很有可能就是泛亚合作自己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如果这样一个寡头诞生的,泛亚合作大半个世纪以来取得的一切成果,将会以怎样的方式被它窃取。
而这个寡头有没有可能诞生?
还真不好说。
否则那个钟董事,也不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了。
毕竟陆院士手上握着的可不只是股票而已,还有那支配了这片土地一个世纪的学术威望,以及无数泛亚人民对再次伟大的渴望。
想到这里,李光亚的手不禁有些颤抖。
虽然将那个人从坟墓中挖出来,并将他重新推上王座的正是他自己,但现在情况显然开始变得有些不受他控制了。
至于陆院士自己是否有合并东电、东信、东工的那个动机
他还真不敢去赌。
毕竟这种智商远超常人的怪物在想什么,以一个凡人的智慧去揣测,多半是猜不透的。
就拿牛顿来说。
很多人只知道牛顿爵士晚年研究神学,却忽略了他晚年另一项牛逼的成就。
晚年这家伙觉得在科学院欺负胡克不过瘾,跑去当了英国造币厂厂长,而且在这个位置上一干就是28年。
18世纪的英国造币厂是什么概念?这玩意儿相当于当时头号海权强国的央行行长,比21世纪的美联储行长还要有排面。
而这家伙多有钱呢?
没有具体的文献记载了他的存款,但拿牛顿爵爷的一次失败的投资经历来说,当年他因为卷入了欧洲金融史上的著名的“南海公司股票泡沫”事件,亏了足足两万英镑。
而根据“牛行长”本人在1717年9月对黄金的指导价格,一盎司黄金可以兑3英镑17先令10便士。以17世纪的黄金产量和保有量,可以想象两万英镑是一笔怎样庞大的巨款。
而能亏得起2万英镑,不说是富可敌国,至少是富甲一方了。
聪明的人在哪个时代都能混的风生水起是肯定的,但谁能保证陆院士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