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十五时许。
对于华国绝大多数地区来说,下午三点距离黑夜都还很远。然而对于地处北欧的斯德哥尔摩市来说,却已早早地进入了漫长的冬夜。
漫天飞舞的大雪就像一座熔炉,吞没了世间万物,在上下翻滚的银色火焰中,将一切熔炼成了白银。只余下零星几抹路灯和窗户透出的灯火,勾勒着街道的轮廓。
然而,大雪并没有冷却人们的热情。
距离蓝宫不远的街道上,人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中提着手工制作的灯笼,仿佛在用微弱的灯火守望着不远处的那座红砖黑瓦的古堡。
顶着鹅毛般纷飞的大雪,站在镜头前的记者小姐姐手中握着写上标志的话筒,用激动的语气说道。
“我现在站在的这条街道是距离蓝宫不远的奥斯特贝格斯街,站在我身后的是当地的华裔居民,他们有的来自附近的社区,有的来自一百公里外的城市,附近一带的酒店预订已经爆满他们的手中提着纸灯笼,自发地聚集在了这里。让我们来采访他们一下”
穿过积雪覆盖的街道,记者来到了其中一位手持灯笼的华人身旁。
“这位先生,请问我现在可以采访一下您吗?”
“可以可以!没问题!”
看着写着的话筒,那位约莫四十岁、穿着羽绒服的男人显得相当兴奋,还对着她身后的摄像机挥了挥手。
“请问您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
说着,记者将手中的话筒指了过去。
看着伸来的话筒,那个穿着羽绒服的男人,生怕声音太小听不到似的,扯开嗓门大声喊道。
“激动!兴奋!高兴!”
“请问我能否采访一下您,究竟是什么让您在这寒冷的冬天,感觉到如此的激动,兴奋,以及高兴的?”
那男人哈哈笑着说道。
“没什么别的原因!看到咱们的科学家这么牛,老子就是高兴!”
风雪组成的幕墙背后。
屹立在湖边的蓝宫闪烁着登火,就如同黑夜中的火炬,夺取了所有盼望视线的目光。
蓝厅的门口,已经被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包围,他们手中扛着摄像机,如同黑夜中伺机而动的猎人一样,只为了等待一小时后大门推开的一瞬间,等待着那个身影出现在镜头中的一瞬间,然后按下手中的快门,记录下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与此同时,在那宽敞的大殿内,数十人的交响乐团,演奏着拉开序幕的音乐。
坐在特等席上观望着人山人海的会场,坐立不安的陆邦国脸上有些紧张,忍不住和坐在旁边的老婆小声耳语道。
“你说咱家的舟儿,会不会紧张。”
方梅还没有说话,坐在旁边的小彤听见了,不禁发出了噗嗤的笑声。
“爸,你在想啥呢?他获的奖,两面墙都挂不下了吧?”
方梅笑了笑,轻轻拍了下小彤的小手,说道。
“你爸是心态一直都转不过来,别看他坐在蓝厅里,和坐在他儿子的开学典礼、班级大会上其实没啥两样。”
“瞎说啥,我就是担心我儿子,你不担心你儿子吗?”老脸一红,陆邦国瞪了方梅一眼,接着又看向了小彤,“居高临下”地数落道,“你不懂,等你有了儿子就知道了!”
小彤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切!见老哥没希望了,你就开始压榨我了是吧?”
“什么叫压榨,你爹操心下你们的终身大事儿有问题吗?你这丫头也是,在外面这么久了,也没想着找个对象。”
“没兴趣,而且天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谈恋爱。”
“不对啊,我听说留学生的生活应该是很丰富多彩的才对吧。”
听着老爹地图炮的发言,小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留学生和留学生也是有很大区别的,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去享受人生的。何况那里可是普林斯顿,远离大城市的小乡村,再加上半个地球的怪人都聚集在那里,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情算了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在那里你根本就不太会有这方面的想法。”
“难怪”陆邦国摸着下巴,也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自言自语说道,“难怪都这么久了还没找对象,原来是被环境给影响了。”
小彤:“呃,我觉得我哥也是怪人之一。”
交响乐的声音越来越激昂,那挥动在指挥者手中的指挥棒越来越快,带动着全场的气氛也愈发的高涨。
“上一个同时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和化学奖的还是居里夫人。”看着台上的交响乐,穿着长风衣的爱德华威腾眼神中带着一丝羡慕,感慨说道,“没想到这样的伟人会出现在你我身边。”
对于诺贝尔物理学奖,威腾可以说是执念已久了,这在物理学界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但诺贝尔委员会不可能因为他的学术威望就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