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这种可能性很小,我仔细研究过他的几篇论文,数学之外的地方不太好说,但就数学本身而言,里面采用到的数学方法对于研究黎曼zea函数来说,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意义,甚至几篇论文彼此之间在数学意义上都没有什么线性的、或者说递进的关联。”
费弗曼教授:“也许只是我们看不到……说的再多也没用,要打个赌吗?”
德利涅教授皱了下眉头:“赌什么?”
费弗曼教授自信一笑说:“我赌,他的研究成果,绝对不止年初的那些,也绝对没有放弃对黎曼猜想的研究。”
“否则的话……”
“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六十分钟报告会,安排在闭幕式之前的最后一场了。”
……
就在电梯前的两个老头还在争论着,陆舟是否仍然还在研究黎曼猜想这个问题时,坐在前往圣彼得堡郊区出租车上的陆舟和舒尔茨,话题正好也是围绕在黎曼猜想身上。
“……你这半年来都没有新的进展?”
“也许不只是半年,可能是大半年,”陆舟的脸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靠在了出租车后排座椅上,摇着头说道,“我尝试过对超椭曲线分析法进行了改进,也尝试了从群构法理论中寻找答案,但依然于事无补。我甚至时常会产生一些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念头,也许黎曼猜想大概率是正确的,但却是无法被证明的。”
“不只是你一个人这么觉得,不过我觉得你可以稍微再乐观点,”拍了下陆舟的肩膀,舒尔茨继续说道,“至少,能够创造出超椭圆曲线分析法这种优秀的数学工具,甚至是证明一个世纪以来都让人一筹莫展的准黎曼猜想,你已经比绝大多数人强了。”
“但对我来说这毫无意义,”陆舟叹了口气说,“我相信你应该能够理解这种感觉。”
舒尔茨:“不,我不能,谢谢。”
陆舟:“……?”
经过了将近40多分钟的车程,出租车总算是抵达了圣彼得堡的郊区,附近的建筑也渐渐从热闹与繁华回归了朴素。
根据那个出租车司机的说法,这一带是有名的数学圣地,斯捷克洛夫数学研究所便坐落在这条古老的石阶路上,并且某位拒绝了菲尔兹奖的数学家也住在这附近。
而与此同时,那条流经圣彼得堡市中心的丰坦卡运河,还有那河畔旁的石砖路、路灯与长椅,也正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夜中男女主人公相遇的地方。
下了车之后,舒尔茨带着陆舟走向了旁边的居民区。
附近一带的房子大多数都类似国内那种单身公寓的户型,很适合年轻人居住,但究竟有多少年轻人会贪图安逸的住在这种偏僻的郊区,实在是很难说。
跟在陆舟和舒尔茨两人的身后走了一段路,王鹏忽然开口说道。
“……你已经在这里转了一圈了。”
听到这句话,舒尔茨脸上露出一个无奈地笑容,停下脚步有些困扰地抓了抓披散在脑后的长发。
“事实上,我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种窗户密密麻麻的公寓楼很让人棘手,如果不是经常来的话,根本记不住在哪……”眼看着陆舟脸上的表情渐渐变成无语,舒尔茨才打住了话头,尴尬地轻咳了声说,“我还是找个人问一下好了。”
舒尔茨的手机里正好有一张佩雷尔曼的照片,不过其实没有也无所谓,谷歌一下很轻松就能搜到。
不得不说,人长的帅还是有点优势的,无论是男女老少,在那阳光的笑容面前,绝大多数人在听到了他的请求之后,都会很热心的帮忙。
至于长得寒酸……
好处当然也是有的。
至少在隐居的时候,不用太担心被人打搅。
“请问您认识这个人吗?”
盯着舒尔茨手机中的那张照片,原本笑得还很灿烂的俄罗斯姑娘,顿时下意识有点儿嫌弃地皱起了眉毛。
“这是谁?恐怖分子?还是什么行为艺术家吗?”
不怪她会露出嫌弃的表情,毕竟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形象确实不敢恭维。
不修边幅的胡须爬满了下巴,稀疏的卷发像狗尾巴草似的向后耷拉着,虽然造型和舒尔茨的头发倒是有几分相似,但表现出来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就好像一件格子衬衫,有的人能穿出偶像的感觉,但有的人怎么搭都像程序猿。
叹了口气,舒尔茨有些伤脑筋地说道:“抱歉,我再去旁边问问。”
那俄罗斯姑娘笑着说:“祝你好运,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放弃比较好,我在这里住了两年都没见到过这个人。”
问了一圈,一个认识这张照片的人都没有。
偶尔有几个人虽然认得出来,这个人好像是个知名的数学家,而且还上过新闻,但当听说他就住在这附近的时候,仅有几个认出他的人也是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