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然而空气依旧是安静了那么几秒钟。
表情略微有些尴尬,邱老先生随即哈哈大笑了两声,强行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伸出右手摸了摸鼻子,做糊涂状说道。
“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你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了。”
陆舟笑着点了下头,礼貌说道:“能让您感觉到我有所成长,是我的荣幸,说明这五六载的光阴,我没有虚度掉。”
“何止是有所成长,我这脑筋的反应速度,都快跟不上你成长的节奏了,”轻轻叹了口气,邱老先生似乎是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表情略微有些感慨。
过了大概几秒钟,他岔开了这个话题,笑了笑说道,“说起来,你怎么想到来水木大学这边转转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真的只是恰巧路过。”
用了两三句话的功夫,陆舟将王诗成院士的邀请说给了邱老先生。在听完了他的叙述之后,这位老人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皱着眉头,表情有些不悦地说道。
“王诗成那个老东西……别看他表面慈眉善目的,不知道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他说的话你一个字都别信,这糟老头子坏的很,我建议你防着点!”
看着邱老先生一脸愤懑的样子,陆舟心中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我就是去燕大那边转转,他能害我什么……”
邱成桐仍然不放心地叮嘱道:“反正那老东西没好心!去燕大转转是没什么,总之你注意点,别被那老东西坑了。”
“……是是是。”
王诗成院士和自己毕竟没仇没怨,陆舟也并不是很想介入老一辈学者们之间的恩怨,于是也只得敷衍地说了几声是,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继续寒暄了几句之后,与邱老先生别过,他便转身走去了水木大学的西门,一路走一路逛地向着燕大东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
燕大东门。
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年轻老师,正站在那里四处张望着。
当看到陆舟的时候,这位年轻的老师一眼便从人群中将他认了出来,笑脸相迎地快步迎了上来。
“您是陆院士吧,您好您好!我听王院士说你要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了。”
看着这位热情的年轻老师,陆舟笑着点了下头。
“我顺路在水木大学那边转了一圈,让你久等了。”
“哪里,您是享誉世界的大学者,就算让我在这里等到明天去都没关系,”那年轻教授爽朗一笑,伸出了右手,“杨永安,数学系教授,年三十出头,可能比您大一点,很惭愧已是而立之年还默默无闻。”
“杨教授谦虚了,三十多岁能当上燕大教授,也不算是默默无闻之辈了。”握了握这位杨教授的手松开,陆舟继续说道,“王院士呢?”
“王院士在燕大数学中心那里,因为大赛国家集训队的事情暂时抽不开身,还望陆院士能谅解。”
大赛?
说起来也到这个时候了啊。
“没事,我能理解,”陆舟笑着点了下头,示意这位杨教授不用在意,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正巧我也要去数学中心那边,就带我过去好了。”
杨永安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边请。”
这些年来上京的变化还挺大,路上的新能源汽车越来越多,道路两侧的楼房越来越高,说着各国语言的外国友人也越来越多,不过唯独两个地方是一点变化也没有,依然保留下来了它原来的风貌。
其一是上京的那些历史文物建筑,其二便是上京市的各大顶级高校。
这里不愧是世界文明的顶级学府,刚刚踏上教学楼附近的那条林荫小道,浓郁的学术气息便扑面而来,脚下檐上的一砖一瓦都蕴藏着历史与文化的底蕴,确实不愧为华国最适合搞学术研究的地方之一。
其实对于陆舟而言,无论是燕大还是水木的校园,都不算很陌生。
以前住在圆明园边上的疗养院时,他便经常来这里散步,只是因为各种各样不方便的原因,倒是一直都没去燕大的国际数学研究中心转转。
据说那是一座坐落在四合院内的数学中心,最高的楼不过三层,最常见的不过那四四方方的黑板。
虽说设施看着像是陈旧了些,但却据说是故意而为之的。只有在最纯净的环境中才能从事这项人类最原始的脑力工作、且最贴近宇宙本质的科学研究,而这也是这座数学研究中心创办人最初的理念。
当然了,能在上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国际化大都市里,住在如此宽敞的四合院内搞研究,对于那些数学家们而言,想必也是极为令同行外行们羡慕的一件事了。
陆舟刚走进大院内的时候,便瞧见院子里一名看着不大、鼻梁上架着眼镜的青年搬着小板凳,坐在一块靠在大榕树旁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