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回头看他:“我觉得,接下来你会告诉我,你就不一样了你的要求会特别严。”
“对。”
颔首,“就好像你所猜测的那样,我的要求很严,应该说我们三个人里最苛刻的就是我了。”
“那么”槐诗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问:“要求的内容是什么?”
“不必担心。”
说:“你已经通过了。”
槐诗不可置信。
“我通过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时候?难道我又做了什么?”
“从一开始,而且我所要求的的,你一直都在做,不是么?”
手握着雪橇的缰绳,平静地驾驭着疾驰的雪橇,带着槐诗一步步走进面前苍白和漆黑的广阔天地。
“我和不一样,觉得有趣就行,手段不必深究。我和不同,会认为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过程并不需要在意。”
在渐渐锋锐的寒风之中,的声音传来:“但我所求的并非是有趣的剧情,或者是最后的结果。
我更喜欢看到的是游戏者所采取的方法,还有他们所经历的坎坷生涯
我想要看到的是冒险者,并非是仅仅为了金钱去走进地牢的肤浅之物,而是怀有美梦、理想、野心乃至仇恨或者痛苦所踏上命运之路的人。”
他说:“我所想要的冒险者,是不会向现实低头的人只要你具备这样的资质,我就不会从中作梗,槐诗,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像是那么恶趣味,虽然很多时候,我比他更加的不通情理。”
“你满足了我所定下的条件,我便不会插手阻拦。”
“所以,你大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适应这里的环境,养足精神,然后开始准备接受你所要面对的试炼。”
槐诗愕然了许久,忍不住抬起手揉着冻的有些发麻的脸,感觉到一阵生涩隐约的痛。
可是不知为何,却摸索到了自己嘴角勾起的弧度。
他在微笑。
内心之中感受到一阵隐约的欣喜。
好像对的评价无比的自豪那样。
令他自己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你看来我算是冒险者吗?”他有些怀疑的指着自己:“还是说,只要头铁会莽冲冲冲就行了?”
“要说的话,我倒是对你的冒失风格略有微词,不过这种事情勉强不来。”
淡定的耸肩:“不过,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槐诗,冒险并非是局限于绝境的狭隘之物,它可以存在与每一个人的人生之中,开启它的唯一方法是勇气。
它是改变一切的转机,可究其本质和源泉,便来自于不甘于普通和不愿沦落在尘埃中的高贵梦想。
不论这一份梦想究竟是高尚还是卑劣,究竟是庞大还是渺亦或者是好还是坏”
他回头,认真地对槐诗说:“毕竟,梦想才是最珍贵的,不是吗?”
槐诗哑然许久,尴尬的叹息:“但实际上,我连梦想什么都没有了,找了一路到现在都没找到,连个就业方向都没有头绪。”
对此,异常宽容,只是说:“冒险是要持续一辈子的事情,只是一刻的迷茫,并不代表什么,不是吗?”
“倘若以后都找不到呢?”槐诗问。
“那就一直找啊。”
好像理所当然的那样反问:“只是等待和寻找而已,并不是什么痛苦的吧?”
“你可能一辈子都在追寻之中,最终一无所得。你可能很快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值得你去投入一生的精力去完成的事情。
或许运气好一些,发现了值得为之牺牲的事情,慷慨赴死。或者更残酷一点,你可能在临死之前才发现自己痛失了诸多梦想和良机而不自觉”
他停顿了一下,认真地说:“但不论如何,我可以确定,你的冒险和寻觅并不会白费,你所付出的一切都将会在那一刻迎来报偿。
再怎么辛酸的苦果好过无味的白水。
哪怕是不甘和悔恨,也胜过庸庸碌碌的虚度人生。”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寂静。
只有远方风雪传来的深沉回音,还有雪橇犬们七零八落的走调合唱歌声,渐渐的,那些歌声也消失不见了。
不知何时,槐诗终于在寒风中沉沉睡去。
再过了很久,他从睁开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好像轻快了许多,心情平静又镇定。
没有陷入美梦,也没有噩梦的纠缠。
他只是纯粹的睡了过去,再饱足的醒过来,便感觉到由衷的安宁。
哪怕称不上什么焕然新生,可是却感觉到一阵心安,不再惶恐。
雪橇已经停下来很久了。
几只雪橇犬还在争论着刚刚速度比拼的胜负,而旁边燃起的篝火上,锅里炖煮的食物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