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苏庭目光微凝,道:“晚辈能用什么东西,去跟他坎凌苏家交易?”
松老说道:“就凭你手中玉盒。”
说着,松老略有几分出神,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看向苏庭,道:“前次我便与你说过,你那玉盒是用六面玉牌,经能工巧匠拼凑而成,而这六面玉牌,是苏家历代最注重的东西。”
苏庭微微点头,当初他得了玉盒之后,便来了神庙,那时松老见了玉盒,确实说过这一番话,只是他当时并未觉得自己会跟坎凌苏家牵扯太多,也就未有过多在意。
“当年老夫与那苏家老鬼相交之时,便常听他提起此事,也知他对此事十分遗憾,甚至让他对祖上流传下来的这事,也都有了些许怀疑。”
“而据他所言,坎凌苏家祖上,认为玉牌就在族中,不可能失落在外,曾在族中许以重利,若有谁寻得这六面玉牌,便有极为丰厚的赏赐。”
说着,松老看向苏庭,道:“为此,当时的苏家,还闹出了好大一阵动静。”
苏庭略有思索,才道:“闹出一场动静?可这事也已是许多年之前了罢?如今的坎凌苏家,不见得还会把这玉牌看得这般重。”
松老微微一笑,摆手道:“你还年轻,不懂如孙家和苏家的这等传承大族,是多么注重祖上留下的言语和物事。”
“老夫与那苏家老鬼相识,知他性情,也知他想法,只要这六面玉牌到他手中,你便是让他把这奖赏添多一倍,他咬咬牙,多半也就认了。”
“你去坎凌之前,老夫再修书一封,交给苏家那老鬼,助你用六面玉牌,换来这场重利。”
“按苏家以往给出的条件,这六面玉牌,堪称价值连城,即便你只要这列元火木,换算下来,也都足以换他这二十株奇药。”
说到这儿,松老想了下,点头道:“二十株药材,大约能让你表姐,用个两年光景了。”
苏庭闻言,点头道:“好。”
青平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听得二人说到此处,不禁问道:“倘如苏家势大欺人?”
苏庭笑了声,目光平淡。
松老看了他一眼,才抬头看向青平,说道:“坎凌苏家的底蕴,不逊色于孙家,所以你认为,眼下落越郡孙家对于苏庭而言都是威胁,那么苏家也是庞然大物?”
青平闻言,忙是答道:“弟子没有这个想法。”
松老不以为意,只笑道:“他若是普通的二重天道人,或许还比不得一方大族,但他身具五行甲,正面打斗起来,不亚于一尊武道大宗师,比老夫更胜一筹。无论孙家,还是苏家,都斗不过他……”
说着,松老看向苏庭,道:“只是上头有司天监,我辈中人,不能任意在世俗为恶,但是世俗之间,但有人主动来犯,自保却是允许的。”
苏庭闻言,笑了声,道:“照松老这么说来,我临走之前,倒可以顺便把孙家解决了,也不必留个尾巴。”
“大胆。”
松老喝道:“司天监的条例,我辈中人,允许自保,但不许主动兴起杀戮,更不能在世间任意显法,引起乱象。前次你杀了王家公子,一是可算自保,其二,夜黑风高,无有人证,也未留证据,而最重要的是,孙家替你压下来了。”
苏庭反倒错愕,道:“压下来了?”
松老没有开口,只是看向青平。
青平低声道:“这桩命案,涉及修道人,涉及法术施展,你在狱中又招惹了井宿,所以此事本应上报司天监,但孙家主动压下来了。对此,当时我跟松老都十分诧异,但后来得知你苏家至宝之后,才算明白缘由。”
“原来如此。”
苏庭这般念了声,显然是孙家这位家主,生怕司天监来人,查出了苏家之内的神刀至宝,让他孙家的一场谋算,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真要动用五行甲杀孙家这老鬼,并不容易。”
松老沉声道:“他孙家是有许多习武之人的,而且多是不怕生死的死士,而最重要的是,孙家之还有数百年前存留下来的阵法,便是老夫入他孙家,都有陷入泥潭之感。”
“你用五行甲入孙家,便如同压了一座山,而在孙家之内,武者之众,要杀孙家老鬼,也是不易。”
“退一步讲,众目睽睽之下,你当真用五行甲杀了孙家老鬼,便是犯戒。”
“孙家老鬼若是死了,孙家可不会再替你压下司天监的消息,并且,他孙家在京城也有势力,足以报知于司天监。”
“到时候,道术显法杀人,这两条罪责,一是杀人,二是显法,你这个妖道的罪名,可躲不过去。”
“侠以武犯禁,但犯禁之后,往往就受到官府通缉,而我辈中人,却也受到司天监相似的制衡。”
说到这里,松老看着苏庭,沉声道:“你万不可鲁莽!”
苏庭摊了摊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