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再从于见的门后世界获得帮助,此时的他看起来狰狞、癫狂,相比较身体上的伤痛,他更恼火于见对他的态度。
看到冥胎凄惨的样子,于见绷着嘴,他的手缓缓抬起,最终又慢慢的放下。
“于见,于见!”冥胎的身体被十位红衣彻底撕碎,所有黑色丝线都被血色淹没,冥胎假扮的杜明妈妈消失不见,地上只剩下一幅孩手绘的水彩画。
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的站在鬼屋前面,空中画着火红的太阳,路边种着绿色的树,家人们穿着鲜艳的衣服,三人背后的鬼屋也用了各种色彩。
这幅画是陈歌时候画的,旁边歪歪斜斜写着他的名字,这好像是当时老师布置的作业,以家为题画一幅画。
“这幅画在冥胎手里?”眼前的画普普通通,陈歌看了好一会才发现异常,画中多了他记忆中没有的一部分。
一家三口开开心心站在鬼屋前面,空中火红的太阳照射,在那个代表着陈歌的人身后,有人多添加了一片阴影。
“影子?”
陈歌将这幅画收进背包,搀扶着于见,在红衣员工的陪同下走出办公室。
“该离开了。”
镇已经面目全非,美好的梦已经醒了,陈歌呆呆的看着窗外,似乎在寻找一个饶身影。
街道上布满了裂痕,暴雨倾盆,这个门后世界快要崩塌。
陈歌最终还是没有看见那道身影,他走到了学校器材室那扇黑色铁门面前。
就在他准备和红衣员工一起推开那扇铁门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陈歌没有犹豫立刻接通羚话,他将手机放在耳边,屏住了呼吸。
片刻后,手机那边传来了张雅的声音:“老师答应过你,走的时候会告诉你,陈歌……”
“你在哪?”陈歌拿着手机跑到了窗户旁边:“我去找你!”
没有打伞,陈歌提着背包、拿着手机冲进暴雨当中,他在满是裂痕的街道上狂奔,穿过快要崩塌的世界,终于在镇的十字路口看见了那道略有些孤独的身影。
张雅撑着一把红色的伞站在路边,她手里的电话还没有挂断。
大口大口喘着气,陈歌浑身已经被雨水淋湿。
“我本来不想给你打电话的,怕影响你学习,但当我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时,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张雅将那把红色的伞举过陈歌头顶,安静的站在他身前:“你能原谅我的自私吗?”
灰色的镇开始倾斜,黑色的裂痕撕扯着整个世界。
陈歌没有去回答张雅的问题,他头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张雅:“如果没有发生舞蹈室的那件事,如果我们不是师生,如果你只是张雅,我只是陈歌,那该有多好啊。”
听到陈歌的话,张雅什么都没有,她向前又走了一步,踮起脚尖,轻轻靠在了陈歌身上。
双手抬起,张雅在陈歌的耳边悄声道:“抱紧我。”
血红色的伞下,陈歌的手臂还未落下,张雅的身体已经变得虚幻。
红伞掉落在地,陈歌怀里什么都没有,他默默的站在暴雨当郑
门后的世界崩塌陷落,红衣员工将于见和陈歌带到了铁门那里,合力把门推开。
就在他们离开门后世界时,几滴血红色的雨落在了陈歌背包上,渗透其中,最后染红了张雅的那本书。
……
迈出铁门,世界旋地转,陈歌一下摔倒在于见的卧室里。
他双眼通红,什么都顾不上,直接打开了背包,拿出了张雅的睡前故事书。
一页一页的向后翻动,陈歌一直翻到了最后一页。
“年月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成为了老师,他成了我的学生。”
“我梦见自己和他撑着一把伞回家,梦见我们一起在站台等车,梦见我们一起做饭,一起生活。”
“我还梦见我拥抱了他,他也紧紧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