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正在辨认敌军是敌是友,就有一阵密集的箭雨在他的瞳孔之中越来越大。
“敌袭!还击!”
房宽的话尚未说完,这密集的弩箭雨便先一步抵达。
毫无防备之下,近千名骑兵在这一阵箭雨之下,受伤落马。这看得房宽一阵咬牙切齿。
赵王只给了他七千精骑,让他作为奇兵袭击赵天麟的侧翼。
这一轮齐射之下,就报销了七分之一。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房宽这七千骑兵虽然是精于骑射的女真青壮,骑术精湛,善于弯弓,但是军纪相比于大周的兵马相差甚远。
打顺风仗的时候,骁勇善战,敢打敢冲,但是一旦遭到袭击,或者是遇上逆风仗就会完全变个模样。
大雾之中,不知敌军几何,只知道有箭雨落下,房宽麾下的七千骑兵……六千骑兵,瞬间就乱成了一团。
虽然房宽尽力想要控制兵马,但依旧只有数百骑兵听从他的指挥。兵马阵型已散,军心已乱。
平保儿见状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杀!”
他挥舞着手中的大枪,径直向着房宽所部杀去。….
“快跑!南军的大队骑兵来了!正面难以抵挡!”
“先撤!”“顶不住了!”
在两军冲撞在一起时,这样的喊叫声在四方回荡,分不清到底是赵王军的骑兵喊道,还是南军的骑兵作乱。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点是,房宽没有办法组织起像样的抵抗。
看着四散而逃的骑兵,房宽怒其不争,随后便加入了溃逃的队伍之中……
这不是房宽不抵抗,而是他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当留待有用之身,继续与南军对阵!
这一幕别说是赵王军的士卒,就连平保儿也没有想到。
赵王的兵马,在北境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怎么今日一触即溃?!
这让平保儿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赵王用兵虽然以刚猛著称,但也是善于变通之人,此刻雾气尚浓,保不齐这就是敌人诱敌深入的计策。
“传令,全军小心前进,防备敌人偷袭!”
直到平保儿向前看到了赵王军的惨状之后,他才动摇了这个想法。
这个现场真的不像是伪造的诈败现场,上千名赵王军骑兵中箭落马,这些人中有一半受的不是致命伤,包扎之后,修养几月便可痊愈。
他们没有死在南军的强弩之下,反而在混乱之中被友军慌乱的马蹄踩踏而死。
这完全不像是诈败的模样……要真是诈败,那赵王军的演技可就太好了!
难道他们不是演的?!是真的菜?!
“继续前进,包抄敌军侧翼!”
在确认这现场不是赵王军伪装的之后,平保儿便率领大军继续向着赵王军的侧翼突进……
不仅仅是平保儿遭遇敌军,一边的钟亚期一样遇到了赵王军的骑兵。
相比于平保儿一面倒的碾压大胜,钟亚期所部与敌人展开激战。
赵王军为首的乃是降将陈亨,此人为原冀州游击将军,赵王起兵靖难,发兵冀州。
陈亨自知不是朱楷的对手,便降了朱楷。
作为降将的日子是十分难熬的,在赵王军中不受待见,还被排挤,不被同僚信任。
现在,终于有机会证明自己了,陈亨自然不会错过这一句话,与钟亚期打的如火如荼。
然陈亨虽然勇猛,想要立下功勋,但他麾下的兵马却不是这般想法。
他麾下亦有骑兵七千,但其中有四千余人是他在冀州军中的旧部。
这些士卒与陈亨不同,他们虽然不想死,也不愿与南军作战,故而战斗意志不高。
这一部的兵马与钟亚期麾下的骑兵一触,不是溃逃就是投降。
反而是陈亨这个降将带着女真部落的青壮骑兵,奋力拼杀,也给钟亚期所部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不过,最终陈亨还是不敌钟亚期所部,麾下的敢战兵马三千人几乎全军覆没,剩下的不是跑了,就是投了!
陈亨无奈之下,只得孤身杀出了重围。….
就这份武艺和胆魄,颇有几分万军丛中来去自如的风采,可惜了。这样的人物竟然投了赵王。
钟亚期惋惜之后,留下了三百兵马看管降卒,自己则率领兵马继续按计划包抄。
……
——
正面战场之上,瞿能和朱楷的交锋也进入了白热化之中。
由于瞿能的指挥得当,赵王一时间难以占到什么便宜!
随着时间的推移,雾气也开始变得稀薄。
朱楷已然分兵渡河袭击赵天麟的大营,他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保持不败。
若是换个沉稳的将领,说不定会选择坚守不出。
赵天麟所部现在已经被河水截断,与南岸的平靖军断了联系。南岸平靖军的兵马也无法支援到赵天麟。
现在的赵天麟就是一支孤军,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