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回忆,因为没有哪本书对其有记载过此物,翰林院中也没有,我也只是听闻而已。”
“大人,难道水消金是……”
虽然不知道水消金具体是什么,但是顾名思义,狄知远便有了大致的猜测。
“一种金属,在平时与普通黄金无异,但是遇到大量明水之时,便会立刻溶于水中。”
狄知远沉默数息,“什么是明水?!”
杨清源总是喜欢提出奇奇怪怪的名词。
“……”这个杨清源提出的一个概念,水有三态,遇寒化冰,遇热为汽,“明水,就是品尝看见的水。”
“大人的意思是?!”
“这水消金乃是阴阳家炼丹之时,意外炼出的玩意儿,如果他们还炼出了水消银呢?!那这些事情是不是都可以串联起来了!”
劫饷者提早知道了饷银的转运日期,利用梅雨季节和箱子上的裂缝,让雨水渗入箱中,然后原本箱子中的银锭便消失无踪了!
狄知远愣了一下,“大人,先无论这种神奇的“水消银”是否存在,如果说箱子中一开始就装的是水消银,那么为什么箱子之中还会有沙土和石砖?!”
“……”
这一点杨清源还没想通,如果说真的有水消银,那直接让水消银全部代替银锭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还装上大量的砂土和石砖,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缘由的。
“但如果大人推断是真,那就证明了另一件事情!”
杨清源也想到,如果这些推断成立,那就说明这些箱子在出越州银库之时,其中装的就很可能不是银锭了,当日程立雪看到的就是水消银。
“那个银曹王立现在何处!?”
“正羁押于山阴府衙的大牢之中!”
“走!”
两人说走就走,立刻从钦差行辕赶到了山阴府的府衙。
此刻的山阴府衙已经由护卫杨清源一行的御林军接管。
三千神武军导致饷银丢失的情况,让周帝和内阁对神武军内部开始不信任,至少在这件事情上,神武军内部肯定是有问题的。
于是为了钦差随行人员的安全,周帝从京中调御林军精锐一千护卫杨清源的随行人员,划重点,随行人员。
至于杨清源,周帝和内阁并不担心,只有数位顶尖洞玄境的高手围杀,才有可能给杨清源造成威胁,稍弱的洞玄境,甚至都跟不上杨清源的身法。
“王立,大人要见你!”
一个大理寺的捕快,将王立带到了一间讯问室中,满屋的刑具,让王立双腿微微发软。
不多时,一个身着书生袍和一个身着五品官袍的人走了进来。
身着官袍者,王立认识,正是之前查处他受贿之事的狄知远,狄知远还念在他收受贿赂较少,并未重罚,甚至让他暂时任银曹之位。
“这位是大理寺正卿,越州黜陟使杨清源大人!”
“卑职,越州刺史府银曹王立参见杨大人!”
看见杨清源,王立也下官都不敢自称了。
狄知远五品大理寺丞,越州都察副使,权限虽大,但是王立尚且敢壮着胆子自称一声下官。
可杨清源贵为大理寺卿,正三品上的官衔,已经是独掌一部的重臣了,王立一介七品小官,不敢有丝毫失礼之处。
杨清源上下打量了一番王银曹,不,现在应该叫犯罪嫌疑人王某。
此人昨夜才被大理寺的捕快缉拿关押,所以当下除了头发凌乱,眼带血丝,面有倦色之外,倒也没什么像囚犯的地方。
“王立,本官问你,银箱打造一事,是由李达主动提出的?!”
“正是啊!大人!朝廷严禁贪腐,卑职胆子又小,这些年兢兢业业,不敢有所违律之处;这次的事情,卑职是第一次,而且卑职误以为左右不过是几只银箱子的事情,反正是运送到神武军去的,这一路颠簸,即便是质量差些,也怪不到卑职头上,料也无妨!这才被猪油蒙了心,收下了这十两银子!”
王立一番哭诉,也算是感人至深了。
可惜了,他面前是两个人保现在只是莫得感情的审桉机器。
“除了这些,还有呢?!”
王立稍微一想,便知道,“噢?!那十两银子,我放在了家中榻下的书箱之中,杨大人,狄大人,我真的!我一文钱都没敢花啊!”
杨清源:……
你这台词不对吧!
“谁问这个了!我是说,关于越州刺史府银库之中少的那一万两银子,你这个越州银曹作何解释!?”
“一……一万两?!”
王立错愕,当场宕机,“……杨大人,这事与卑职无干,那可是一万两啊,卑职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杨大人撒谎啊!卑职记的账本是没有问题的啊!”
这番表现,杨清源和狄知远都未看出什么破绽来,而且他说的也没错,越州刺史府的账本上确实没什么纰漏。
此事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