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关轰隆的炮声吸引的不仅是山西、华北日军的眼光,华夏派遣军总司令畑俊六大将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此时,畑俊六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看着面前放着的一封电报,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目光似乎没有焦距,仿佛在神游天外。
良久,畑俊六突然问了一声:“河边君,你对于冈村宁次的这封电报怎么看?”
畑俊六所说的河边君正是华夏派遣军总参谋长河边正三中将。
听到畑俊六的话后,河边正三沉吟了一会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不怎么样?”
“纳尼?”
听到畑俊六的话,河边正三便是一愣,上司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河边正三疑惑的眼神,畑俊六轻轻一笑,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的沙发旁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到河边正三坐下后他亲自拿起茶壶替河边正三倒了杯茶。
“河边君,我问问你,在你的印象里,冈村君是個什么样的人?”
“冈村宁次是个有大才的人。”河边正三先是谢过,然后左手放在右手手腕处,这才一饮而尽,这才回答道,“据卑职所知,整个大日本皇军的将领中,能有冈村宁次这般才俊的人也是不多的。”
“哦!”畑俊六扫了他一眼,“没想到河边君对冈村君的评价这么高呢。”
“这是自然,冈村君可是号称‘三羽乌’(这个称呼在日本就是类似于华夏某某三杰的意思)之一的人呢。”
河边正三正色道:“而这些年冈村宁次在支那做出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昭和13年(1938年)的时候,他更是率领十一军一举攻入了支那首都武汉,这足以证明了他的优秀。”
畑俊六没想到自己的参谋长居然如此推崇冈村宁次,他深深看了对方一眼,提起茶壶给给河边正三又续了一杯,缓缓道:“支那人有句老话,叫做成也萧何败萧何,我觉得很有道理。
冈村君打仗素来稳重,但这次他在对付高洪明的事情上却明显有些急躁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或许吧。”河边正三想了想:“我承认这次冈村宁次这次有些冒险了,但打仗不正是充满了不确定和偶然性吗?”
畑俊六轻哼一声:“你说的没错,战争确实充满了偶然和不确定,但这次明明是一场几乎必输的仗,冈村君还要把自己的前途压上去,难道这就是为将者的智慧吗?”
河边正三想不到畑俊六居然如此不看好冈村宁次,他皱起了眉头:“司令官,没想到您居然持如此悲观的态度,可既然如此您为何不劝阻甚至制止冈村君呢?”
“制止?”
畑俊六轻哼一声,“我怎么制止?以总司令的名义下命令吗?”
“这个……”
河边正三一下哑了,身为华夏派遣军总司令的畑俊六其实权利并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么大。
畑俊六当然有权利以华夏派遣军总司令的名义命令冈村宁次取消这次会战,但事情不是这么做的,官也不是这么当的。
这么做固然是可以的,冈村宁次甚至巴不得他这么做。
但以后万一山西战局有变的话,当初亲自否定这次战役的畑俊六就得替冈村宁次背锅了,所以但凡有点智慧的人都不会这么干,畑俊六当然也不例外。
“那您同意冈村君了调拨飞机和援兵的要求啦?”
“没有。”
畑俊六摇了摇头。
“我一架飞机一个联队都不会调给冈村宁次,身为华北方面军的司令官,他手底下拥有20万大军,连区区一个地方民团都对付不了的话,那就是能力问题了。
再者说了,他已经把整个华北方面军的三百多架飞机全都糟蹋光了,怎么还有连跟我要飞机?我又从哪给他调飞机,华中方面军、华南方面军谁舍得把飞机给他?”
河边正三不说话了。
飞机这玩意不管在哪里都是宝贝,谁舍得把自家的宝贝借给别人,而且大概率很有可能是肉包子打狗的情况下。
心中轻叹了口气,河边正三为唯一鞠躬,“我明白了,我马上就去起草电报然后给冈村君回电。”
说完,他就要站起来,却被畑俊六喊住了,“等一下,你要记住,电报的语气要尽量缓和一些,不要太生硬。”
“嗨!”河边正三答应了一声,这才走了出去。
雪花山日军阵地
十多挺九二式机枪正疯狂的倾吐着火舌,机枪子弹穿过低矮的草丛,掷弹筒和九二式步兵炮不停的发射,炽热的弹片在空中呼啸。
猛烈的火力将担任主攻的独立团战士们压得抬不起头来,李云龙趴在一个凹地里,望着不停嗖嗖从头顶掠过的子弹心里格外着急。
在刚占领了雪花山前山后,李云龙还颇为高兴,认为如果今天能拿下雪花山,独立团这下可就露脸了,只是没曾想他高兴得太早了,为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