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阁是凤祖在世时建造的一个书库,分为五层,高五丈有余,其中藏书,不计其数。
凤帝垂下眸子,对安兆德冷冷一笑:“哼,你猜朕猜不猜?”
安兆德赶忙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讨饶道:“奴才真是嘴欠,不该在皇上面前嘚瑟。”
绕过一层排排耸立的书架,凤帝踱步迈向二楼。
安兆德本着侍奉皇上能出十分力绝不出九分的原则,在凤帝吩咐后就有了计较。今年皇上特定改了选秀规则,其中必定大有深意,皇上身为一国之首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司礼监那边的消息吧,这事少不得要他这个御前总管多操操心。
于是,没有凤帝吩咐安兆德就去了司礼监打探消息,毕竟皇诏都发布四五天了,京都盼望着攀龙附凤飞上枝头的贵女们大有人在,就算行动再慢,参选诗句也该拟订好了交由京兆尹府再呈给司礼监。
动作快的,家中的老爷们估计都要使出浑身解数,运作着一切可运作的门道,争取着自家女儿入选的机会。
故此,平日冷冷清清众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司礼监这几日必定门庭若市,那里才是打探采选秀女的好地方。
“皇上,京都不愧是在天子脚下,不提别的事,就说采选秀女这件事,京都效率可见一斑,奴才瞧着,京都适龄参选秀女的花名册都制定好了,就等着皇上一睹芳容了。”安兆德挑动着眉毛,颇具喜感。
“哦?”凤帝长身玉立在靠窗的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书,认真的翻阅起来。
“这京都的花名册你见了?”凤帝凝视着手上的书册,疑问道。
“哎呦,皇上龙眼都没瞧过的花名册奴才哪敢随意翻动?再说了,这可是极尽京都众位贵女亲手所书的花名册,贵重至极,奴才这身份就更不配看了。”
凤帝听闻,翻书的动作一顿,看了安兆德一眼,“说重点,还有,把你的语病去掉,朕听着膈应得慌。”
安兆德被凤帝一眼看的一颗心七上八下,不是他害怕,实在是凤帝的目光太过犀利,他被凤帝这一看,感觉自己所有的小秘密都无所遁形。
语病?他总共就说了两句话,哪个是语病?
算了,参悟不透是他蠢笨,他总不能借着熊心去问皇上他的语病是什么吧。
“是,奴才遵命!”安兆德抬头对着凤帝露出一个一定会痛改语病的真诚笑容答着,“这次采选,兵部尚书水大人、右御史陈大人、京兆府尹束大人、左相、右相,就连国子监祭酒也出动了,众位大人都亲自拿着自家姑娘的诗笺交到司礼监来了呢。”
凤帝听着这么一串人名,顿时感觉头都大了。凤帝十分不解,他们家里就这么不喜姑娘吗?怎么都争着抢着要把自家女儿送出去虐呢?
凤帝消化着众位众臣的人名,修长圆润的手指停在书册某一页半晌没动,须臾,凤帝确定自己记下了安兆德报下的人名,悠闲的躺在二楼靠窗的躺椅上,懒懒的换了一本书籍翻动。
恩,他决定了,这些人平日还是太轻松了,要加重他们身上的担子。兵部尚书就让他带兵顺着京都各州县巡视一圈,查探一下各府防卫。右御史不是喜欢上荐吗,就奉命出使一趟岭南,去寻一些需要口诛笔伐的官吏。
京兆尹不如就和兵部尚书一起行动吧,毕竟京都也是京兆尹的地盘。左相和右相到是不好安排,若是将他们调了出去他这个皇帝事必亲躬,可能就会累死,还不动为妙。
可是这只关心天下学子的国子监祭酒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凤帝正在不解的思索着,这相安兆德的声音又冒出来了。
“皇上您可不知道啊,这其他大人都巴着给自家姑娘留一个好位置,争着抢着要将自家女儿的诗笺放在首页,可是这国子监祭酒大人可就不同了,玉大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恳求司礼监一定要将他家姑娘的诗笺放在末页。这奴才就不懂了,难道这腹有诗书的学儒的脑回路就这般与众不同吗,他怎么猜到皇上您看书的习惯是先看末页,然后在翻首页呢?”
安兆德挠着头,小眼睛挣得硕大,一脸求解释的看向凤帝。
“哦?你确定国子监祭酒要的是末页而不是首页?”凤帝拿起新书,掀开末页,正待入眼,正巧听到安兆德的话。
凤帝看书的习惯除了近身伺候的人,就连后宫妃子也不知晓,他当然不会以为玉临这般做是想自家女儿入选。
凤帝诧异甚浓,玉临到底是怎么个想法,难道是真的不想女儿入宫吗?若是不想自家姑娘入宫直接不参加采选不就行了吗,何必再跑一趟?不过他对于玉临不想让自家姑娘入选的做法到是深感欣慰。
总算有个懂事开明的父亲了,不想亲自推着女儿入火坑。
“对呀,司礼监长史告诉奴才时,奴才也是感到非常奇怪,可是追问了长史好几次呢,奴才能保证,这消息准确无误。”安兆德一脸笃定。
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