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口，丝丝血迹代表这些剑雨的攻击并非幻象。

抛开她的尖叫和咒骂，凯蒂的表现确实非常亮眼，值得期待。

可期待就意味着需要时间，但洪非没有时间。

关上龙之维度，一切声响和画面同时消失。

反正凯蒂又不会在他的设计中意外横死，那直接往死里练就好了。

如果她死了，那洪非就把这个世界上的人全部都杀了，然后独自穿越回去修改历史，反正不用担心什么平行宇宙。

等一下这个念头，好像真的很有操作性。

洪非眼睛一亮。

半个小时后，地球。

查尔斯双手紧紧捏着椅子扶手，他的光头在太阳底下锃亮反光，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怎么看都有些僵硬。

洪非坐在他面前，兴冲冲地道：“你觉得我刚刚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洪，我并不确定你描述的理论是否存在错漏，但我还在坚持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可以帮你完成一些愿望，但时间必须是1973年以后，虽然再往前的时间我也能去，但那就没有太大到必要了。”

“谢谢，我想不用了。”

“真不用？”洪非瞥了眼查尔斯的双腿，慢悠悠地说道：“我记得1973年的时候，你的腿已经废了吧？那时候你只能依靠汉克提供的抑制剂来缓解自身的疼痛，但这同样也压制了你的变种能力，这让当年那个年轻的教授在不断遭受的打击和压力中倍感挫败，开始故意酗酒，逃避现实。而在某种程度上，正式因为你的逃避和颓废，才间接导致了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得以顺利发生，加上你一直以来秉持的理念，我觉得这一趟逆转，你起码有一半以上的责任。”

教授万分无奈地说道：“恕我直言，我真的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们，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当然有好处，不然我何必浪费时间？”

“所以？”

洪非正色：“杀了你们，我就能变强！”

沉默，良久的沉默。

很久，教授僵着脸抿了抿嘴唇：“我以为你会说出一个更好的杀我的理由。”

洪非当即予以反驳：“错！我这是要杀你吗？我明明是在救你！想想看，一个沉沦于失败中难以自拔的变种人，要么承担失去双腿的代价恢复自己的能力拯救同胞，要么将自己封闭起来不管外面天翻地覆直到彻底清醒为止。任何一个选项都充满了残忍和悲壮。”

“我不觉得失去双腿对我来说是一件残忍的事情，也许没有了它们以后，我的思想才会更加地专注。”

“那我刚才走来学校的路上是扶了一条狗吗？”

查尔斯：“”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在乎那些东西了，你是个很有奉献精神的人，而且往往第一个奉献的都是自己，而并不是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别人指指点点的家伙，所以这才是我虽然不赞同你的某些想法，但却依然会和你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的主要原因。可是，如果能让你变得更好，那不止是对你，对所有变种人来说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查尔斯坚定摇头：“这和其他变种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最起码，以后你又可以为他们奉献出自己的双腿了。”

“”

说起来是有那么一点儿缺德，但话糙理不糙。

“好了，教授，莪们还有一些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要急着拒绝我，想象一下，当我们去逆转未来的时候，只会成功，绝对不会有失败，到时候，这个时间节点上的你和其他人都会消失，等同于不存在，不存在不就是死了吗？所以，我都要去改变历史了，让我先把你们杀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教授紧紧闭嘴一声不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流露，连眼睛都不再眨一下，仿佛刹那之间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变成了雕像。

洪非看着他的模样摇头晃脑地连连叹气。

直到他走远，教授才终于沉沉地呼出一口浊气。

再想到洪非刚才的话，他顿时哭笑不得，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一个叫人根本摸不清他所思所想与具体目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而且当着别人的面他竟然就能坦白直率甚至理所当然地说出一句：反正我都要去改变历史了，不如让我先把你们都杀了吧？

查尔斯很不理解，他很想对洪非问一句：你是怎么活到那么大的？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

虽然他拒绝的非常干脆，但实际上也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自己也觉得洪非说的有道理。

历史的变更，会使得当下既定的现实被抹除，等同于从改变开始的那个时间点往后，他和其他人的存在及活动历史全部消失，自然也就没有现在这个自己了。

改变历史之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