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出宫游历,至大乾朝开国便是常事。介于四皇子顾焱生性顽劣,不学无术,皇后偏又溺爱幼子。顾焱连哄带骗夸下海口,说是自己去游历实为了探究民间商贸营生,将来立府好为皇帝赚银子。
于是皇帝同意了,狠狠坑了儿子。不许他在外用皇子身份胡作非为,并且靠自己在一年内赚个万两银子。
这种小事岂能被打败,顾焱连夜收拾了行礼,带着贴身侍卫傅青出宫了。
结果,嫖资被偷了!
呸,是二千两初始资金。
哪里顾得皇子形象,脚上踩了风火轮似的横冲直撞,却说侍卫傅青方才多留意了几眼,对顾焱分析道:“公子,刚才我瞧着这混蛋往东街巷子跑了,那边连通着花枝巷。有好几个勾栏场子和赌坊酒馆。”
两人搜了大半边巷子也不见那小贼。
我去~
没有那么倒霉吧?!
出师不利,忒也不给穿越者面子了。
“挨着搜。”他顿了顿,仰头用鼻子哼了几声,叫我逮着了,不打折他三条腿。
侍卫傅青听了,抽出刀挨着酒馆开始用刀背劈门囔道:“出来出来,查贼人。”他从怀里拿出一块漆黑腰牌,只见上面篆刻着五品带刀禁卫几字。另一面上方刻有世袭,下面傅青两字。
须臾,附近的酒馆勾栏全部被赶了人出来。
皇帝不让他表明身份,没说自己的侍卫不可以。
只见一粉面公子,不过十六七。忙急着扣好衣裳,穿靴跳了出来,一双桃花眼含笑近身到侍卫跟前作揖道:“军爷这是怎么了。”
“一边儿去。”傅青将这粉面公子用刀面推开,抬眼望了去挤进人群。只见一团黑影缩在后边,蹲着身子抱头准备从角落开溜。
不等这下步动作,傅青先一脚踢的他人仰马翻。这人抱着脸,翻将了身子鼻涕眼泪全挂在脸上求饶道:“大爷,大爷,再不敢的。饶了我吧,家里还有婆娘妹子养活。”
“银票呢?”顾焱几步跨上去,抓起他的衣领,恶狠狠瞪道:“爷的银票呢?”
“花…花了……”
“这种人还养婆娘和妹子?不被你饿死就烧高香了。”顾焱照着他脸就是几脚踢了过去,牙齿横飞。直打的他满地打滚儿,旁人看的心惊肉跳。
这些人也都认识这酒赌鬼,此人是街头的屠夫,叫吴贵。素日里靠屠宰生禽,给酒楼送猪肉为生。因为嗜酒如命,每月里不能按时给酒楼提供肉。便也不给他这单生意,还是靠着他一个远房妹子再摊上帮忙送,才勉强不饿死。
众人悄声议论,无不为这厮家的妹子叹息,才十岁呢。谈及吴贵家里的婆娘,众男人又都露出讥笑。
“只剩三百两了。”傅青从他鞋底子下搜出剩余银子,吴贵见两人凶恶吓的浑身打颤儿的跪地磕头,“大爷,小的欠了一屁股债,不得已才偷了您银子。刚得手,就被倪二拿走了一千五,我就花了二百…”
“你当爷是菩萨呢?”顾焱作了个踢人的假动作,吴贵吓的身子躲闪拜了数回哭道:“大爷,不如…我将我那妹子卖你?街坊邻居都知道,她生的顶好。”
“你家妹子鲍镶钻了?值一千七百两。”顾焱笑了笑,胸口横着一口气,傅青突然叫道:“公子爷不好了,咱们得赶着去运河渡口。错过了今日,又得等上好几天哩。”
“把你自个儿和你婆娘卖了,换银子一并给我,你家妹子…空口无凭画押。”看了一眼众人不可思议的模样,顾焱冷笑道,“爷是为了你婆娘好,免得在外饿死。卖给大户当婆子使,好歹有饭吃,比跟着你这酒鬼强。”
见顾焱松口,吴贵满口儿应下,他身旁的粉面公子不请自来,不知从何处递纸笔道:“正好我家缺个庖丁,你和你夫人便来我家。”粉面公子早听闻吴贵家的娘子,技术好正好借机买了回去。
顾焱收了卖身欠条,卷入怀中指着吴贵道:“本公子有事去扬州,回来再验收你家妹子,若是一脸麻子如星光,缺胳膊短腿,我可不作数。”
等人走后,粉面公子这才虚扶起吴贵笑道,“这几日家中有要事,你且先回去。到时候我回了父亲,再来寻你。”
吴贵见他一身绫罗绸缎,自带风流,心里思忖着与其躲在外面。不如带着婆娘藏进大富公子家里,量那些泼皮也不敢寻门滋事。
且不说这吴贵好了伤疤忘了疼,没过几日喝的烂醉,被人诓骗了银子没钱还。好不易等那粉面公子找来,原是荣国府的长房公子,姓贾单字一个琏,人称琏二爷,今年十七。
贾琏道:“你来的巧,家里事刚处理完,若是不急晚些日子来便是了。”
“怎么敢劳烦琏二爷,今儿就得空。”
吴贵登时腿上抹了黄油,飞也似的回家收拾家当,拉着婆娘妹子就往荣国府角门来。
正巧遇上赖大总管的老娘,赖嬷嬷。近日正在帮贾母寻几个乖巧水灵的女子。见了吴贵妹子,心生喜欢,便要买了去。